“那杨叔我先走了。”沈桑有礼貌的说了一句,随后坐上车,她想她的生活有了很多的期待。
那些阴雨连绵的日子终于露出了明朗的天光。
她跟着林林到了馆里,馆长把她带到库房,里面有许多损毁严重的雕塑一个挨着一个,看起来工作量并不轻松。
“辛苦沈老师了,还有两个老师他们在路上,沈老师方便的话可以先开始。”
馆长让林林留下来帮她,顺带着也好对她指点一二。
沈桑点了点头应下了。
林林十分有眼力见在她旁边帮忙递工具,稳固住雕像,沈桑时不时的讲解一下自己的手法,她也听的认真。
等她补好了一个,林林就要去移动另一个,却没有托稳,石首在传送的带子上面摇摇欲坠。
眼见就要垂直坠落砸到林林的头上,沈桑顾不得那么多了,她上前把林林推开,自己伸出手去挡。
尽管已经有了预测,可沉甸甸的实心料子砸下来,沈桑清楚的听到自己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声音,生理盐水被激发出来。
感官像是被屏蔽了,她有一瞬间的麻木,随后痛觉开始顺着神经一层一层的网上传递,实在是太痛了,她低低的叫出了声。
林林瞬间红了眼眶,她闯祸了,她赶忙上前去把石首从沈桑的手臂上挪开,眼泪砸在地上她哽咽着道歉慌乱的言语都接连不起来,“对…对不起沈老师…对不起,都怪我…疏忽大意。”
“林林,别慌送我去医院。”
沈桑没有怪她,尽量轻声的安抚,林林也不过是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本身又没有多少力气,做这些本就很吃力,救她也是自己自愿的。
“好,沈老师坚持一下。”林林抹干眼泪也知道现在最要紧的是什么,她正要搀扶着沈桑往外走,这时馆长带着另外两个老师到了。
“发生什么了?!”
“先送林老师去医院,其余的路上再说。”林林也冷静了一些。
“好好好。”馆长连声应着,他把身后的两位留下处理库房里的狼藉,自己开着车一路风驰电掣带着沈桑去最好的医院。
沈桑坐在后面,额头沁出一层冷汗,林林拿出纸巾轻柔的搽拭掉,随即又想起闻先生,要是闻先生知道了指不定会有多心疼,她小心翼翼的问沈桑:“要不要给闻先生打一个电话?”
“不用。”沈桑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她不想要让他担心,更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招惹上了一个麻烦精。
这样更容易遭到厌弃。
而且他的关怀是催化剂,一见着了他此刻所有的坚强全部都瓦解了,起码这一刻她自己能扛过去。
馆长在前面不发一言,他心中更是心中沉闷,他也不敢打电话给闻先生。
闻先生再三交代过要照顾好沈桑,现在人却在他这里出了意外,一时之间他是没有脸面去面对面对闻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