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沅锦浅浅喝一口水,腿上的伤拉扯得生疼,“啧”出一声。
“你别?乱动,医生说你身上有几处皮外伤伤口太深,要静养一阵子,下个星期我们就回柘山,那儿东西齐全?,方便你养伤。”
“哪儿有这么夸张啊,被你说的。”
如今已经无惊无险,李沅锦却欲言又止。
“王涉抓到没,他应该还在海城。”
蒋瞻熟练地削个苹果递给她?:“抓到了。”
“绑你那个姓沈的全?交待了。”
李沅锦:“还有,冷库!”
“不是一直没有证据吗,我怀疑那个冷库里面有之前诊所供电一直有问题,很可能?是冷库里有猫腻啊。”
蒋瞻:“知道?有问题,你还自己一个人闯进去。”
“你知不知道?,姓沈的绑匪身上是有刀的。”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李沅锦低头:“不过我觉得,沈塘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他那时候冲我,用的是一把锈了的小刀,还是刀刃。”
“所以我后面才敢逃出来。”
她?挺理智的。
她?一早看出沈塘压根不想杀她?,看出他矛盾又虚张声势。
沈塘强调,他母亲不值得。
但是,如果她?能?活,他一定也会想办法让她?活。
岁月长河中,愧疚和遗憾黯然消逝,转化?成永不弥合的伤口。
“共情罪犯,真?有你的,李沅锦。”蒋瞻无奈地嘲讽道?。
云间?破碎的光芒穿过高树,猝然洒在两人身上,有些温度。
两人之间?是淡淡流淌的琥珀香气。
“蒋瞻,那时候,我其实也是怕的。”
“逃出来的时候,我在密林里赤脚走?了几十?里路,踏过层层荆棘和泥淖,我好累,随便跌进哪个山谷就能?一了百了,可我想活着。”
“我想回来见你。”
蒋瞻眼底轻轻泛起?的涟漪,低声道?:“嗯,我知道?。”
“你爱我。”
李沅锦:“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感动你,就是想说给你听听。”
她?发现心理有问题以来,第一次,倾诉欲如此?旺盛。
“我听着呢,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