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以往,他此时的每一秒触碰都?充满占有欲和惩罚意味,复杂又狂热,像在黑暗中沉默已久,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到微光的趋光动物。
他陷入一种狂热的执念之中,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在她耳畔落下?一个戏谑的冷笑:“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故意加重前两个字的语气,恨恨地说:“特?别有意思。”
阴霾搅碎在蒋瞻乍来的阴郁中,他带着一脸愤懑和余怒,一直亲到她难耐地大口喘气,才?肯放过她,随后?头也不回?地迈上车,扬长而去。
后?面几日,彼此心照不宣地没有跟对方?联系。
过了这些时日,张克的事情?在社交平台上已经没什么水花了,本地板块的网友们已经在追新的社会热点。谁知张克本人依旧十分亢奋,不知道从哪听说李沅锦这日会来,一大早候在门诊大厅上蹿下?跳地指桑骂槐。
“真没医德,都?这样了,还有脸上班。”
张克痞气十足地倚在挂号处外的的大理石台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吐槽:“你们千万别挂口腔科李沅锦的号,小心被她拔错牙。”
“她手黑,心更黑!”
当时在场的患者?大多数是过来复诊的,也没什么人搭理他,他嫌自己唱独角戏唱的不过瘾,便开始蛮不讲理地哭闹。
李沅锦故意在大厅入口处晃几圈,张克几乎是第一时间瞧见她的身影,便骂骂咧咧地跟着她跑过去了。
李沅锦快步跑到室外一处监控摄像头下?面,她早就提前踩点过,这里无视野盲区,相对安全。
“说说吧,打算赔多少钱?”
李沅锦不紧不慢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几张a4纸,亮给张克看。
“张先生,在青禾结束第二?次治疗后?,您去了镇上一家私人经营的诊所?,在那里做了种植牙,右边上牙7号,在我给您做根管治疗的6号牙旁边。”
张克有些心虚,但嘴上已经不饶人:“那又怎样?”
“给您做种植牙的那位医生,学术不精,一颗种植钉下?去,打穿6号牙根管,所?以您不得不拔掉6号。”
“我并非没有证据,术前、术中、术后?的所?有片子我这里都?有备份,如果您还是坚持要闹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把证据提供给相关部门,比如医调委。”
张克的表情?明显变得苍白,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壮:“你别吓唬人,我根本没做过什么种植手术。”
李沅锦不着痕迹扶了扶眼镜的边框,继续往下?说:“那家私人诊所?的老板是您亲戚吧——”
“根本没有开展种植手术的资质,如果我把东西交到卫监,轻则罚款,重则吊销执照,你确定,一定要耗费时间跟我不死不休?”
这一击,才?算是戳中张克的要害,李沅锦眼看着他眼中已没了耀武扬威的精气神儿。
她心里也打鼓,毕竟,她没有那些全景片,只是偶然听同学大概提到张克在另一家诊所?的医疗事故,是那位同学赶去救场的。
最后?,张克同意私下?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