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组,人数是最少的,只有4个,晏在舒,唐甘,还有专攻机械和工程学的俩双胞胎兄弟。
怪就怪在,程度所在的小组,组员也只有4人,而雷达图重叠显示,有至少两项数据拉不到顶,无法形成一个完美的“饼”。
是程度马失前蹄了吗?是他多方游说之后,非但没有拉拢来各科拔尖的那几个助力,反而折损了自己组里的成员吗?
不见得。
晏在舒仰面朝天躺在瑜伽垫上,正在想着这事儿,手机在这时连续震动两次,刚要点,一道低鸣递进耳里,她起身,挑开点窗帘。
夜深了。
一辆车正在驶入庭院,车灯在掀帘的那刻熄灭,明暗两道光影之后,车子被吞入暗夜。
孟揭没下车。
身□□院门缓慢关闭,他坐在驾驶座上,慢悠悠敲了根细烟,往右摸了一下,可能是没摸到打火机,就干脆咬在嘴边,手臂搭着方向盘,一副想事情的样子。
三十四度的高温天,他就这样待着,安安静静一个人,坐在频震未消的车里。
***
斜上方,二十米不到的距离中,另一处密闭空间中也亮着灯。
重工刺绣的窗帘渗出淡光,房间里开着音响,两台电脑开着正在传输视频,到处滴着音符,晏在舒就抄着手臂,倚在窗边,自上而下地、单方面地俯视孟揭。
凭心而论,这个角度很不错看。
风揉响了窗前细碎的树叶,晏在舒无声看着,呼吸平缓下来,表盘安静地亮在她手腕间,运动过后的心率也逐渐平复,甚至弹出“是否已经结束运动”的提示框。
而就在这当口,兜里手机连震,晏在舒接起电话。
“你好。”
与此同时,庭院里的车终于熄了火,晏在舒的注意力分出一半在电话上,眼神里的专注度散了些,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窗帘。
“服气了,”是唐甘,一接通,那声音就跟倒豆子似的蹦进耳朵里,“你看分组安排了吗?”
“看了的。”
孟揭下了车,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一记关门的动作之后,突然抬头看了眼二楼临窗的位置,那动作幅度很小,但撂过来的眼神利落。
猝不及防。
两人就隔着玻璃,隔着树叶,隔着被热风揉皱的空气,一高一低撞了一眼。
“哒——”
跟被蜂蜇了一下似的,左腕表盘上,红色心形图案跳动,发出心率失常的警告。
“晏晏,晏在舒?哈喽……”电话那端的唐甘没有听到回应,接连催促。
“嗯,我在听。”
晏在舒弯腰关掉音响,刷拉一下,把窗帘拉死。
“首轮分组成组率不到10%,还有一小半学生没有选择自由成组,我看老师还得再调整一轮,你说程度猫的什么心思,第一轮还能自主调整,第二轮可就全由老师看着排了,到时候各科各校一气儿全打混,他拿什么赢?”
“说不定他盼的就是二次调整。”晏在舒说。
“啊?”
她坐下来,在电脑上拉出所有学生的考核雷达图,“你进学联系统。”
后台的分组情况还在实时更新,老徐的操作其实很简单,成组失败的小队,优先从未组队的自由人里面选,搭来凑去,一下子就组好了两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