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特先生。”她退了几步,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和善一笑,鲁特拉来椅子坐下。“别这么生疏,你忘了,你我就快是夫妻了,怎么还叫我“鲁特先生”?别人听到会觉得奇怪的。”
“抱歉,一时难以适应,鲁特。”飘舞生涩地喊道。
“没关系,我晓得你可能不是自愿要嫁我。”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并不快乐。
“不,我要嫁的人是你,我也认定你是我未来的丈夫,所以我会丢弃那种念头,专心做好你的妻子。”或许朔云所谓的“假结婚”,不过是要她别慌罢了,不然,朔云为何要使鲁特成为“第二帝王”?
“你能忘了朔云吗?”洁安的话,令他不安起来。
玉指握成拳,飘舞极力装出平静的一面。“中国女人的传统,是夫为天、子为地,虽然这里是二千年的纽约,可我血液流的是中国的血,我无法背弃自己的丈夫。”
“嗯……我不太了解你口中的“夫为天、子为地”是什么,但我想,可能是跟从一而终差不多吧?”鲁特理了理领带,起身拍去衣服上的尘埃。“好了,先别谈那个,你瞧,这套西装会不会和你的礼服不搭。”
“嗯,颜色似乎淡了些,黄色要配深色才好看。”一股愧疚之情,逐渐升上了飘舞的心头。
算是赎罪吧!朔云伤害洁安,教她亲手杀死了未出生的小孩、失去了卡兰家的后盾和家人——她是帮凶。
“这样呀,那我待会儿叫设计师再改一改。”鲁特脱去身上所穿的外套,把它披在椅背,走到飘舞背后。
为闪避鲁特,她旋过身去面对与人高的镜子。
“对了,都那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婚礼什么时候举行?”朔云没告诉她,她也不敢问。
“你不知道?朔云是安排在二个半月后,如果……”
“没关系的,二个半月要等,六个月也是要等,既然都是要等,不如选择近期。”
走到她身前,鲁特忧心地托起她充满悲愁的容颜。“怎么了?是不想嫁,还是日子太近?”她的哀伤、她的娇柔,让男人有股想呵护她一辈子的冲动。
“没有,是这婚纱,我不习惯。”穿着它,有哭泣的念头。“我想去换下来,免得弄脏它。”
未待鲁特接话,她便提起裙摆走进更衣室。
锁上隔绝她与鲁特的那扇门,飘舞咬着牙,泪水终于不听使唤地滑落,在化了妆的脸上,留下一道刺目的泪痕。
老天赐给她佛瑞跟鲁特两个好男人,却捉弄似的让她的心只容得下朔云。
脱去婚纱,镜中仅着薄内衣的她,妖媚且冶艳的身材,全部是朔云的……穿回自己的衣物,打开更衣室的门,她见到的是朔云挺拔的躯体,他的微笑少了些狂妄,却多了一股邪气。
“真可惜,朔云,你要是早点来,或许能提前欣赏到飘舞穿上婚纱的模样,真是美极了。”鲁特颇为婉惜地调侃。
他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无所谓,我总会看到的,你不可能把她藏着一辈子吧。”
这么一语双关的玩笑,吓得飘舞心跳快要停止,大气都不敢喘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