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攬住鍾渝起伏的腰胯,指腹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光滑細膩的皮膚,目光落在鍾渝修長白皙的後頸,那上面印了個他方才情不自禁咬出來的微紅齒痕。
賀雲承身體微傾,下頜墊在鍾渝肩膀上,在他耳畔說:「周六陪我去個地方。」
鍾渝睜開眼睛。
熱氣噴在頸側和耳廓,帶來些微癢意,後背緊貼著賀雲承胸膛,是個稱得上耳鬢廝磨的姿勢,親密到甚至能感覺到賀雲承說話時胸腔的共鳴。
「周六我有家教課。」他嗓音微啞地提醒。
賀雲承當然知道他周六有課,畢竟被授課的對象還是自己的便宜弟弟,但他決定的事從來不會更改,近乎霸道地要求:「請假或者改時間,你選一個。」
鍾渝了解賀雲承,他是個極其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凡事都要順著他,你若是讓他不痛快,他也會讓你不痛快。
他沉吟了下,問:「去哪裡?」偶爾學校里有事,他也會把家教時間改到周日,提前和賀雲舟商量好就行。
「馬球俱樂部。」賀雲承說話時視線籠在鍾渝臉側,他喜歡鍾渝垂著眸子的模樣,細密的睫毛會在眼下打出扇形的陰影,襯著柔和的五官,看起來特別溫柔。
「到時候還會有其他人。」他補充道。
鍾渝大概知道「其他人」指誰,無非就是那群紈絝富家子,他之前在酒吧打工的時候見過太多,都能想像出屆時會是什麼樣的場面。
「好。」他應道。
賀雲承心情瞬間變得很好,可能是氣氛正好,忽然就很想跟鍾渝說說話。他動了動腿,換了個順服的姿勢,手臂勒緊,讓鍾渝靠在自己的懷裡。
「我上學的時候,有段時間特別熱衷於打馬球。」他語輕緩地開了個頭,聲線低沉:「那時候我才十五六歲吧,身體正在抽條,還沒現在這麼……」
他頓了頓,像在斟酌用詞,奈何他詞彙量有限,便簡單粗暴地續上:「唔……強壯。」
他語氣一本正經,尤其說到「強壯」這兩個詞時,字正腔圓,像在強調什麼,鍾渝莫名想笑,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賀雲承繼續說:「學校里有個馬球俱樂部,我去的第一天,所有人都笑著圍住我,說就我這身板騎得了馬嗎?還有個人說要用球桿把我擊下馬。」
「然後呢?」鍾渝輕聲問。
「然後我就讓他們和我一對一單挑,輪流上,輸了的人就脫掉衣服在馬場上裸奔。」賀雲承故作神秘,「猜我贏了嗎?」
既然他都拿出來說了,結果自然可想而知,鍾渝耐心地配合他:「贏了。」
賀雲承有些得意地道:「那群人光著屁股追著馬跑的場面我這輩子都記得,可惜當時沒錄下來,不然拿給你看看。」
鍾渝想像了下那個畫面,唇角微揚淡淡一笑:「你打得很好?」
「嗯哼。」賀雲承聲調上揚,胸膛隨著語聲震動:「我外公有個馬場,養了很多好馬,我還沒馬高的時候就會騎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