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们村贼人太多了,稍一个不留神便丢了东西,若日后我不在家,你记得在门口守着。”
“对不起阿芙,是我一时不小心,才让贼子得逞。”祁明昀垂下眉眼,不辨神情。
“无妨的。”兰芙见他将过错归咎自身,神情魂落魄,匆忙出言宽慰他,绽笑时嘴角两个梨涡忽现,“区区两个鸡蛋与一张纸,我不在乎。”
“有糕点吃,喏!”她不忘将还热乎的糕点掰成两半,递了一半到他手中,“好吃,又软又甜。”
祁明昀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接过,却蓦然触到她的指尖。兰芙愕然微怔,一丝灼热顺着指尖蔓延至掌心,她脸上燥热绯红,匆忙收回手,再未与他对视,坐在门槛上独自吃起来糕点来。
祁明昀睨了一眼手中的山药糕,不过是块寻常糕点,她却爱不释手。他学着轻咬半角,舌尖即刻被甜味充斥,兀自低低皱眉头,
甜的发腻。
她竟这般喜欢吃。
不自在
一块糕点果腹,到了晌午竟也不觉得饿,兰芙拿出一块绣样坐在院子绣。爹娘走后,虽留了这栋瓦房与十几两银子给她,但坐吃山空也终归不是个办法。
二伯三伯虽多次欲将她接过去住,可她又岂能不知他们的心思,这些人蛇蝎心肠,哪里顾及半分情谊,不过是看她一介孤女,个个都打着她家这栋瓦房的主意。
她若住到谁家,房契地契自然就被谁攥在手心里了。
想当年爹娘日夜操劳,累出了病才盖了这栋房子,二伯三伯家一砖一瓦也未曾帮忙添置一分,如今竟想白白占这等便宜。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是以她宁可整日担惊受怕地独自住在家中,也不肯寄人篱下。
可住在家中就不免要自给自供吃穿用度,她不愿动家中原本的银两,只能在村里各
处接了些绣活赚钱。天晴时,便上山采了野菜拎到镇上去卖,有些大户人家吃厌了山珍海味,见到野菜图个新鲜,竟也能卖个好价钱。
昨夜大雨,山路湿滑,等闲不便人行走,她今日便不打算进山,预备着先把绣品绣完再说。
微风乍起,已是桂影婆娑的时节,飒爽的秋风吹得人衣襟大开,惬意清凉,舒适无比。
兰芙嘴里叼着根描摹花样的笔,一只手不自觉地转动笔端,歪着头在深思。再三思量下,在花布边沿密匝匝地画了排花边。
最后将花穗子打上,俨然是一只精美小巧的同心节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