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知见状,不禁上前一步:"还请陛下严查!"
"放肆!"时言玉眉头一皱,指着温淮知厉声道:"看在淮乐的份上,朕才对你百般容忍。"
践国公叹了口气,拉住温淮知,示意他不必再说。
大局已定,彼此心知肚明。
而在远处,离酥和玉烟隐匿于茂密的树影之间。
“好一个过河拆桥——”
玉烟目带怒意,正欲冲出林间时,离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的衣袖,低声劝阻:“阁主,切勿冲动。”
玉烟闻言,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眼中的怒火渐渐被理智取代。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了然。
他们都清楚,此刻他们远非时言玉的对手,更何况几日后大军归来,兵权尽数归还时言玉,若贸然行动,恐怕连玉烟楼都难保。
即便此刻能除掉时言玉,但如今朝中无人能主持大局,势必引发中原动荡。
离酥见状,轻声提醒道:"若他们真要动手,我们再行动。若不动手,我们先救出少阁主。"
他深知温淮知对阁主的重要性。就算牺牲整个中原和玉烟阁,阁主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温淮知再次在她面前离去。
玉烟微微颔首,轻声应道:"嗯。"
她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温淮知,心中忧虑重重。
远处,践国公直视时言玉,眼中满是复杂之色。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有一事,臣不明白。"
时言玉也曾是践国公的学生。
他从小看着这个少年长大,曾对他寄予厚望。
践国公欣赏时言玉与众多皇子不同的品性,心怀天下,体恤民意,更重要的是,心存善念。
这也是他不反对时言玉做太子的原因。
在权势的角逐中,许多人都希望自己的皇子能坐上太子之位,甚至不惜互相残杀。
然而践国公却始终保持中立,未曾干预此事。
时言玉闻言,微微一叹。
他对着践国公深深作揖:"老师,很多事,明白了也没有意义。"
践国公回以一礼,眼中闪过一丝悲悯。
他知道,再多的言语都已无济于事。
两人之间,已有一道无形的鸿沟,再也无法跨越。
他朝着面前男子缓缓跪下,额头叩在地面上:“陛下圣明。此事皆罪臣一人所为。陛下心善,念在过往,还望绕过府内他人。”
“看在过往的份上,朕会好好考虑的。来人,押下罪犯。”
待人被押下去之后,时言玉转身面向温淮知,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爱卿救驾有功,大大有赏。待爱卿服满三年之期回归后,朕定不会亏待于你,片刻便动身罢。”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中带着难以察觉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