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远离权力中心,反倒让众人卸下了平日里的矜持,言笑晏晏,颇有几分轻松自在的氛围。
有些世家子弟凭借会试及第的身份也坐落于此,或是想借机结识些才俊之士,众人谈笑风生,话题从诗词歌赋到天下大势,无所不包。
"温淮知?"罗家二公子轻轻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未曾听闻过这个名号。"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困惑,好似在努力搜寻记忆中的蛛丝马迹。
另一位身着锦衣的公子也忍不住搭话道:"不知是否是在下孤陋寡闻,似乎从未听说过温家。"
面对这些位高权重的世家子弟们的发问,温淮知神色如常,面上没有丝毫羞愧或卑微之色。
他微微一笑,声音清朗如玉:"在下来自南方一处名为石林县的小城。"
"没听说过。"有人低声呢喃。
一时间,席间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
就在气氛略显尴尬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多得是你们没听说过的地方,可要当心殿试时说不定就问到咯。"
说话之人正是白家嫡长子白禹。
白禹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尴尬,只见他起身,拉过温淮知坐在自己身旁,面带温和笑意,自我介绍道:"在下白禹。方才听闻温兄来自小县城,实在令人佩服。你初来乍到,若日后有什么需要,尽可到白家寻我。"
白禹见温淮知神色自若,丝毫没有因为刚刚众人接二连三的话有任何不痛快之色,反而更加欣赏他。
“多谢白兄。”温淮知淡淡一笑。
随后,众人又开始各自聊起家长里短。
有人谈及即将到来的会试,忧心忡忡地讨论着如何备考,也有人议论起即将到来的殿试,忧心如何在众多天之骄子中脱颖而出。
此起彼伏的谈论中,不乏有人主动向温淮知介绍京城的风土人情,热情地邀请他日后常来赏玩。
一时间,四下又是一番欢声笑语。
与此同时,时绾眠和裴洲池正快步赶往宫中。
时绾眠一脸不耐:“穿什么不一样,穿个战袍去都行,你还穿这么久,磨磨唧唧的,快迟了。”
裴洲池跟在时绾眠身后,一脸委屈道:“传闻淮乐公主喜好美色,我若不稍加打扮些,别人又如何信服公主与我恩爱有加?”
随后他又阴阳怪气地补充一句:“公主以为所有人都像您一样国色天姿呀?”
时绾眠上下打量了裴洲池一番,与往日不同,如今的他身着青衣华袍,头发高高束起,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少年气息。
她不禁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些许赞许:"你这般姿容,也不逊于本公主。"
“公主,公主,溥府那边来了信。”侍女将一封泛黄的简陋信封小心递了上去。
时绾眠眼睫微颤,溥府自是她当时留给温淮知的信址。
许是自己最近事务繁忙,未曾有空回信,令他担忧了。
“先放在本公主的案桌上。”时绾眠扫了眼天色,已经到了宴会的时间,再细看也来不及立刻回信。
宫内,宾客们三三两两地交谈着,场面颇为热闹。
随后,一个声音响起,让此时的喧闹立刻安静下来。
“淮乐公主,驸马到——”
众人闻声肃然起敬,整理好坐姿,静候二人的到来。
女子一袭白色金丝长裙,轻纱曼拢,身姿袅袅,三千发丝梳为牡丹髻,头带十二金钗,雍容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