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刚下班吗?”沈子业穿着白衬衫西裤,还没有换过衣服。
“唔,也不算,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儿才过来的。”他总不能早早的过来让人扫兴。
“你该提前给我打电话的。”那她就可以不来参加生日宴了。
沈子业笑笑,问道:“玩得开心吗?”
“还行。”孟筂回答,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
沈子业替她拉开车门,在她上车后绕到了驾驶座,上车发动了车子。
那么久没见,孟筂却少了以前见面时的叽叽喳喳,上车说想回自己家,告诉了沈子业地址后就闭上了眼睛。
沈子业并未发现她的不对劲,大概是以为她酒喝多了,车子开得更加平稳。一路上车中都是寂静无声,待到到了孟筂住的地儿,沈子业停了车,探身过去摸孟筂的额头,问道:“是不是很难受?”
孟筂摇摇头,说了句还好,打开车门下了车。
一路上楼沈子业都在四处的打量,他对这边显然也还算满意,只是仍觉得地方太窄,但比起那老小区住着无疑要舒服许多了。
孟筂回到家给他倒了一杯水后就先去洗澡,她几次想问他昨天的事儿,但话到了嘴边都咽了回去。她是如此的害怕真相,宁愿自欺欺人。
她比以往沉默许多,沈子业看出了她的魂不守舍来,问道:“怎么了?”
孟筂摇摇头,说了句没怎么。
沈子业沉默了一下,开口说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孟筂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捏着手指没有说话。沈子业拿过了她的手,说:“谭音出了车祸,孩子没能保住。”
孟筂猛的抬头看向他。
沈子业从来都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脸上的神色不见半分变化,接着说道:“她一口咬定车祸是你爸爸让人蓄意制造出来的,现在警方在调查。”
孟筂的脑袋里懵懵的,但一口就否认,说:“不可能,我爸爸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她心里父亲伟岸的形象已经泯灭,但她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卑劣的事。而且,他们已经结婚,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她一时呆呆的坐着的,她曾希望他们得到报应,但现在这样儿,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甚至心里还有说不出的沉重。这也许是来自于那条无辜的生命。
沈子业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道:“谭音可能会闹出别的事儿来,你自己最近也要多加小心。”
是,她有很大的可能会针对她,兴许还会认定她是害死她腹中胎儿的凶手之一。她能报警调查她爸爸,谁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孟筂的心里沉甸甸的,她自然不会认为沈子业是在危言耸听,点点头,说她会多加注意。
她很想问她父亲怎么样的,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问。问了又有什么用,这是他的家事,谭音一向视她为敌人,她的出现,非但不能解决事情,反倒只会更加激怒她,事情也只会变得更加的糟糕。
她的心情虽是不好,但完全无法同情。她永远无法忘记,她是那个破坏她家的人。
短暂的沉默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你和我爸爸一直都有联系吗?”
她的神情镇定,但心尖却控制不住的颤动着。
“他一直都关心着你。”沈子业凝视着她,回答道。
孟筂的心一点点的沉到谷底,淡淡的笑了笑,说:“他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关心我干什么?我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应该高兴才对。”
她的语气冷漠。
沈子业叹了口气,说:“又在说孩子气的话。他一直觉得很愧疚,也自觉亏欠你。”
她明明应该是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的,但一切都被他给毁了。因为他的缘故,她出生就没有得到过母爱,而她现在本该还在继续进修的,现在却拒绝接受他的一切帮助,需要为了生活奔波。
他们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可她却连见也不愿意再见他。
孟筂的眼中泪花若隐若现,她抬头看向了沈子业,开口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