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音早见识过她的牙尖嘴利,暗暗的恼恨不已,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爸爸替你操心。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请你做任何事儿之前先想想自己能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少让别人替你善后。”
“哦,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我这人随心所欲,做不到考虑别人的感受。还有,他是我爸爸,替我善后操心那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你是觉得破坏了我的家还不够,还想让我自动消失吗?”
说到后边儿,她的声音已不知不觉的带了愤恨。电梯下来,她不愿意再同谭音纠缠,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说:“谭女士,我不搭理你你最好少来招惹我,也别异想天开的想在我面前树立好后妈的想象,我永远不可能接受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如果你是想借此讨好我父亲,那抱歉,要让你失望了。”
电梯门打开,她走进了电梯里,不去看谭音那张五颜六色的脸。
但谭音哪肯罢休,在电梯门要关上时她忽然伸手挡住,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你想多了,我不需要讨好任何人。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相处,因为,我和你父亲准备领证了。”
这话落到孟筂的耳中犹如晴天霹雳,谭音松开了挡着电梯门的手,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她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孟筂失魂落魄的站着,甚至连电梯门打开都未发觉。直至有人提醒她,她才慌慌张张的走了出去。
她的脑子里像一团乱麻似的,就连理解谭音说的话都有些费劲。她说她和她父亲准备领证了,这是否意味着拉扯了那么多年,她的父母终于要离婚了?
几个月前,当得知父母之间的婚姻早已名存实亡时,她曾那么希望他们离婚。可当这一刻真正的来临,她才发现她并不能坦然的接受。
她在不知不觉间走出商场,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脑子在冷风中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她拿出手机来,想要马上给她父亲打电话问清楚,但手机拿到手里,她最终还是没有将电话拨出去。
她问了有什么用?难道她要自私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捆绑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继续下去吗?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好会儿才往地铁站走去。
她没有回学校去,不知不觉的来到沈子业所住的地儿。她在小区外才给他打了电话,激烈的情绪平复下去后她的声音透出了几分虚弱来,问他现在要下班了吗?
沈子业回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孟筂还在小区门口站着,一张小脸已经冻得发白,整个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冲着她摁了喇叭,她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走了过来,打开车门上了车。
沈子业的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在这儿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孟筂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说:“也没站多大会儿。”
沈子业还要再问点儿什么,但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只得先去接电话。
待到讲完电话,他才看向心不在焉的孟筂,问道:“逛街吗?买了谢什么?”
他边问着边停了车,伸手去替她拿那几个纸袋。
孟筂有些别扭,说:“逛街时看到一条围巾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下来。”
“是吗?”沈子业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纸袋,说:“谢谢。”
两人到了楼上,孟筂迫不及待的就将那围巾拿了出来给沈子业展示,满脸期待的看着他,问道:“怎么样,你喜欢吗?”
无论喜不喜欢都是她的心意,沈子业笑笑,说:“挺好的。”他接过围巾放在一旁,问道:“还没吃东西吧?想吃什么?”
孟筂已经不想再出去,说道:“吃什么都行。”她稍稍的想了想,说:“吃面好不好?我来煮吧。”
她说着往冰箱那边走去,打开冰箱门看有什么吃的。她受伤的那几天阿姨常来,冰箱里终于不再是空荡荡的,放了阿姨做的小菜,还有几粒鸡蛋和葱油。
她很快就定好要吃什么,回头去看沈子业,问道:“葱油面可以吗?”
她好像很喜欢烹饪,那几天也没少和钟点工阿姨讨论怎么做菜。沈子业由着她,说道:“都行,你自由发挥。”
孟筂进了厨房,他则是回房去换衣服去了。等着出来时孟筂已经煮上面了,他走进了厨房,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孟筂的身上系着一卡通围裙,摇摇头,说道:“不用,没什么做的。”
长时间没有下厨,她有些手生,沈子业在门口看着反倒是让她很不自在,于是赶他出去。
葱油面再简单不过,她还煎了蛋,捡了小菜配面。食材有限,卖香看起来很一般,但闻起来却很香。
面端上桌后她紧张又期待的看着沈子业,听到他说还不错,这才放下心,也开始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