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他的根据地岭南一省外,龙尊义还迅向邻近的数个省份进行扩张,声势无比浩大,引得人心振奋的同时,也吸引了众多豪雄归附,迅集结成一股庞大的反蒙力量。
汉蒙局势比起从前,已是大大的不同。
向无踪和飞凤帮的许夫人,此时已结为夫妇,两人也是有心之士,特地南下江西,来到龙兴,想要拜见龙尊义。
两人去到龙尊义的府邸前,只见守卫无比森严。
二人递上拜帖,立刻便有人出来查问,得知二人身份后,这才入内通报。
但两人这一等,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人出来,引他们进去。
两人想着龙尊义日理万机,他们等上一时半会,也属正常。
高墙内院落连绵,不时有一队又一队身披重甲的兵队巡逻,气派非凡。
然而向无踪夫妇却看得连连摇头。
须知这里并不是前线交战之地,将这等重甲兵队布置在这里,根本毫无意义,完全是徒耗人力。
两人很快进入了正门的广场,忽然引路的人向左一转,没有带他们往正门而去,反倒是将两人带到正门右侧的一间小小的偏厅之中。
又在那里待了半个时辰,这才见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这书生淡然说道:“欢迎两位前来投效,在下白院同,为龙尊义大帅手下文书长,特来为两位登记,若调查无误,必定尽早通知两位。”
这白院同嘴里说着欢迎,但态度却丝毫没有欢迎之意。
向氏夫妇当即心中大怒。
但他们也知道,冲这种人作无用,立即告辞而去,对方亦是毫不挽留。
两人回到客栈,还是心中有气,不禁大为感叹,就凭龙尊义如此作风,又岂能成事。
自此二人已是意冷心灰,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
但想不到当天晚上,龙尊义旗下的主将祁碧芍,竟亲身到访。
三人都是旧识,客气几句后,祁碧芍便道:“贤夫妇今日的遭遇,我已知悉,不过那白院同是史其道的人,知道你们和我的关系,所以特意从中弄鬼,还望贤夫妇万勿见怪。”
向无踪忍不住叹道:“你们现在已是汉人的唯一希望,若是仍不能精诚团结,又如何能驱逐鞑子,还我山河。”
闻言,祁碧芍的脸色顿时无比复杂。
她一下便想起了当天在杭州城中,张唯将岳册交给她时,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当时那位张大侠,似乎早已预见了这一天。
她不由长叹了一声,才道:“龙帅自从取得岳册,成为天下反蒙的盟主后,果如张大侠所言的那样,性情大变。如今在他麾下,已是小人当道,我屡番苦劝,反而被他疏远,近日更打算将我调往江东另一营地。”
顿了顿,她续道:“所以贤夫妇离开也好,我也无颜再留贤夫妇在此。”
听到她语气消极,向氏夫妇也不知怎样安慰她。
向无踪沉默了一阵,道:“自从张大侠挫败蒙赤行那个魔头后,思汉飞即从漠北调来了大量高手,此次更在武昌调集重兵,此人天纵之才,运兵诡奇难测,祁小姐如见事不可为,还请尽早为自己打算。”
向无踪知道祁碧芍一心为国,却是不便直接说出既然小人横行,何不引退保身的话来。
祁碧芍一时也不知如何回应。
她万难料到,事情的展,竟被当初的张唯一言成真。
如果换成以前,这些话她根本不可能听得进去,可是这些时日来的遭遇,实在令她有些意冷心灰,便道:“贤夫妇的好意,碧芍心领了,只是我已泥足深陷,手下还有上万亲信,若我一走,必对龙帅造成重大打击,试问我如何能成为这个千古罪人。”
向氏夫妇无奈摇头,知道现实如此,也不得不放弃劝她退出的念头。
祁碧芍忽然又问:“二位近来有没有张大侠的消息?”
听到他问起张唯,向无踪有些意外,却也只能摇摇头道:“自从数月前,张大侠与蒙赤行那场决战之后,早已去向成谜,江湖上无人知道他的踪迹。”
祁碧芍顿感失望。
她心中不由想着,以如今这样的局势,换成是他在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力挽狂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