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忍不住失声道:“你又要给自己放血啊?”
花前月下
剑落,只听魏晓风闷哼一声,腕口殷红的血飞溅。
老金赶紧扯下一块方巾要给他把伤口扎起来,却被魏晓风有气无力地推开。
“等一下……”
魏晓风倚在乱石堆上,一手扶着还在不断淌血的手臂,任凭滚烫的血液从血管里流出去,这才会好受一些。过了好一会,他感觉到体温下降到了正常状态,这才接过老金手里的方巾,想把手腕包扎起来。
老金见状赶紧上去帮他,他眼角瞥到魏晓风的腕口,深深浅浅的可怖疤痕已经有好一些了,而其中两道伤看上去还是新的。
老金皱眉道:“你最近又犯过病没告诉我们?”
魏晓风没说话,只在老金的逼问下默默点了点头。
老金道:“谢总镖头不是说了让他给你渡一渡内息可以平缓下来吗?你干嘛自己硬撑着?”
魏晓风道:“不用……”
“你这样老给自己放血不是个事儿。”老金板着脸道:“再三天两头割下去,你早晚把自己手筋挑断了。”
魏晓风低声道:“我有数,不会挑断手筋……”
“得,你功夫比我们都好,我说不过你。”老金起身,看着其他人把抢救回来的绸缎重新整理好,这才问柳镖头:“箱子和车都散了架,我们怎么办?”
柳镖头悲催道:“货多少有些损坏,到岭南交货肯定是去不成了。让大伙把剩下的布捆好堆到马背上,我们只好先回清河坊了。”
大伙没有其他的法子,只能照他说的做。就这样,镖队只得中途弃了运货的车,改直接骑马回去,轻装简行,一路倒是比来时省了不少时间。
傍晚,风尘仆仆的镖队回到清河坊,迎接他们的是谢总镖头站在镖局门口一脸惊世骇俗的表情。
“你们咋回来了?!车呢?”
谢总镖头身材魁梧,皮肤又黑得发亮,让旁人看着他像个不好惹的大老粗。可实际上谢广为人心实,又重兄弟情义,听说柳镖头这一队人马半路被劫,却只损失了一辆拉货的车,当下骂完土匪后便大叹庆幸。而后立刻叫人快马书信一封陈情寄给岭南客商说明情况,便让大家都先回去休息了。
镖师老金临走前看了看气色还不太好的魏晓风,刚想跟谢总镖头单独说明情况。却看见门后走来一个女子身影,脚下踏着急切的步子,带起身后衣带飘飘。此人正是谢总镖头的独女,清龙镖局唯一的大小姐,谢真。
老金瞧了一眼谢真,又瞟了一眼另一旁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魏晓风,便自觉闪到一边。只见谢真今日身着一身藕色齐地襦裙,本是款款淑女,然而本该齐腕的袖子却被她胡乱撩到臂膀上,一头乌黑齐腰的头发就这样散在背上。本已到及笄之年,可老金总觉得,这机灵古怪的丫头虽生得好看,可哪有一点待出阁的样儿?
谢真瞧了一眼四散的人道:“爹,柳叔他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谢广道:“你柳叔他们半道儿遭了匪,车被烧了,没办法只好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