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跟了出去,刘特助最后关上门,办公室重新变得安静,凌予殊也舒出了一口气。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望向了盛熵:“子忱,你别介意,那是……那是盛哥妈妈。真是气死我了,我又不能打她,是吧。”
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神经病啊。”
却看见盛熵痴痴地望着他,眼神里已经涌上了眼泪。他说:“我知道的。哥哥,过去在皇后面前,你也是这么保护我的。”
“是哥哥让我知道,我不是没人要的小孩,还有人在意我,还有人不顾一切挡在我前面,想保护我。”
之前他的“泫然若泣”表情或多或少有演技成分,这刻却是不然,他的声音都变得酸涩哽咽。
凌予殊瞬间有些心疼。
他认识盛修止的时候,对方已经是盛家的话事人,性格也已经变得坚硬如铁。但听起来,盛熵不同,他生在帝王家,过的或许是比盛修止更难上千百倍的日子。
更何况,就盛妈妈那个样子……
他和盛修止两人,同她的关系一直很差。
允许同性结婚的法规已面世多年,但她始终不同意盛修止和凌予殊在一起。
凌予殊当年还经历过被她当面甩支票,“给你一千万,离开我儿子”这种迷幻事件。凌予殊当时不声不响、乖乖巧巧地收下支票,转手交给盛修止了,分手自然是没分的。
只是后来盛修止把他保护得很好,婚礼都怕自己妈妈搞事,没让她来参加,婚后更是离盛家老宅远远的,与父母等同于决裂。
这几年凌予殊几乎没见过她,今天的一切实是始料未及。
被亲妈当着面骂“我当初不如没生过你”,盛哥听到了,要有多伤心的。
办公室里都是砸碎的红酒,一团糟。眼看着氛围趋于伤感,盛熵幽幽地说:“不过皇后再凶,也不敢和哥哥这么说话啊。皇后当初想对你动手,都被我关去冷宫啦。哥哥,你的‘盛哥’好差劲哦,居然让她欺负你。唉,哥哥,你和他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
刚刚的情绪瞬间被驱散,凌予殊乐了:“子忱,你是不是茶艺很好?”
盛熵:“……哥哥你这是在骂我茶,我懂的。我才没有茶,我只是心疼哥哥。”
凌予殊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他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看了眼时间。
这时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问:“你在这个世界能待多久?”
盛熵:“我也不确定,可能随时就会离开的——哥哥,要做一些争分夺秒的事吗?”说着,眼睛还亮了起来。
凌予殊:“想什么呢你!走,哥哥带你去吃饭。”
凌予殊开车,带盛熵去吃了一家从前盛哥很喜欢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