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
“先去洗车吧,你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吧。”
游扬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中控台上到处摸,试图给手机连上蓝牙。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重要的事儿了?万一我就是有重要的事儿呢。”嘉倩看他摸半天也没找对地方,一把推开他的手。
“把你手机拿来,我给你弄。”
“算了,不连了,用你手机导个航,我不认识路。”他说。
嘉倩白了他一眼,导了一个最近的洗车店,手机连上蓝牙开始自动放歌,颇为应景地响起了张悬的《关于我爱你》,游扬显然也注意到了,但他什么都没有说,越不说话就越有鬼。
此时嘉倩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每天都在听这首歌,才会在这样一个欲盖弥彰的场合里,被听到了心底的声音。
他们沉默地听过了一段,等红灯的时候游扬把音乐调小。
“看你过得不错啊,大网红。”
听到“大网红”几个字,嘉倩只想给他两拳,这三个字从游扬嘴里说出来,就绝不可能是赞美。
“没法跟游总比,国内是有什么天大项目吗,居然能劳烦游总御驾亲征。”
“说什么鬼话,我是裸辞回来的。”
“裸辞?你又溜我了吧,你这种把工作当命的人怎么可能裸辞。”
分手那天游扬振振有词,说自己不可能放弃在美国的辛苦建设,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去,想到这些嘉倩只觉得讽刺。
不愿意为爱情牺牲事业的人是他,如今做作地说自己裸辞回国的人也是他,终究是自己不配吗?不配他游总换个地方建设他伟岸的事业?
就,妥协不了一点?
游扬三两句话就把她拉回到分手那天,她挂掉电话坐在地板上哭得筋疲力尽,哭到肚子疼得不行,疼到难以自控,凭借最后的意识联系到了社区。
工作人员来解开门禁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她痛到什么都没法思考,医生说她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动手术,问她有没有可以联系的亲戚朋友,可以找一位来陪同,最后来陪她的人是宋涛。
而这些,游扬通通不知道。
他只知道时常刷到嘉倩视频,刷到她的社交账号,她精心包装过的生活看上去美轮美奂,她似乎并不是那个分手之后更伤心的人。
于是游扬在一种巨大的不平衡里越描越黑,他更加拼命地工作,肆意地用华尔街新贵的皮囊约会任何他觉得长得顺眼的人,所以嘉倩在朋友圈里看到刘遥遥和游扬的合照,也只是他们分手之后游扬生活里一个颇具代表的片段,代表的是他的饥不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