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委托长兴买的股份,只能成交13,剩下的那些股份只能在市场上卖掉,那么大的量抛向市场,会引起进一步的股价下跌。
不卖掉,天禾公开收购的有锁定不能卖的189的转让股份,还有这次要约收购来的17,这已经是36了,再加上这些股票,实际上他们拿着艾莱电子超过40的股票,对天禾来说,这么一家跟他们家的业务压根就不沾边儿的,而且亏损连连的公司,要了干嘛?
刘襄年知道自己被孙子设下了连环套坑了,纵然艾莱电子这么一家小公司,不至于影响天禾的大局,可……,刘襄年让自己沉住气,这件事不正说明这个孙子有极强的商业天赋吗?
刘襄年靠在椅子里,自己就是这么贱,孙子越是不肯认自己,自己越是喜欢这个孩子。
对比外孙和孙子,真的!差了那一半血缘,哪怕自己把学明带在身边,学明弄来弄去,不过是去创建一个服装品牌,而至谦在内地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他用来赚钱的是刚刚发展起来的电视游戏机,而真正背后的目标是半导体,这样的科技皇冠上的明珠。
这个孩子遗传了婉音的傲气和对社会的责任感,也有他从商的天赋和谋略。
所以,在酒会上让他看见那条项链之前,自己的孙子已经开始设局了?让他一步一步入套?
这才是他刘襄年的血脉。
刘襄年摆了摆手,跟助理说:“你出去吧!”
助理离开,刘襄年暗笑自己,跟自己的孩子较什么真?是自己输了,可输给自己的孙子,难道不值得骄傲吗?
他让人接天钥办公室的电话,找陈至谦,电话对过是自己孙子的声音:“喂。”
刘襄年再次调整好自己的态度,用慈爱的声音:“至谦,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哪样不肯给你?难道一次次地伤我这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老头子的心,会让你开心?你是我的血脉,这一点没办法改变。”
电话对过的陈至谦笑了一声:“刘老先生,我是在利用信息差赚钱。您又为自己加了什么角色?来唱什么戏?我还有事,不陪您闲聊了。”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嘟”的声音,刘襄年“砰”地一下挂上了电话,他靠在椅背里,闭上眼睛,眼前是孙子和婉音交错的脸。
他没有发现办公室门口,外孙悄悄地转身离开。
冯学明听见外公一句话:“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哪样不肯给你?”
这就是外孙和孙子的区别,他这么多年,什么都听外公安排,自己算是港城的同龄人里,事业上非常出色的了。到最后,外公还是想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他的孙子。
冯学明走出了天禾大楼,仰头望这一栋大楼,在外公看来,自己就是个无奈的选择,一个备胎而已!
下午收盘结算后,樊琪在楼下马路边等陈至谦的车,他们要去吃德国菜。
等了十来分钟,陈至谦的车过来,樊琪上车,今天外头天气挺热,他开了空调,高峰时段还有点儿堵,两人就关在密闭的车厢里。
广播里正在讲股市,主要讲的就是艾莱电子带领整个电视游戏机概念股下挫,不过后来其他相关个股反弹了,艾莱电子反弹的力量非常弱。
炒股很多时候是说故事,这个故事里的主角都已经撇清了,还有什么上涨的理由?难道天禾集团这样一家做房地产和酒店的集团公司,要这么一家连年亏损的电子厂?
昨天还在大赞这个票未来十倍二十倍都不是问题的股评人,今天已经把这个票说成是一文不值,从哪里来就会回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