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这次没回抱,他闭着眼,脑海中是混乱的清醒,思绪揪成一团。是自己太敏感的缘故吗?他不知道。
这样思虑到凌晨温嘉才摩挲着颈间昭岚给他戴的玉坠睡着了。
接近“真相”
大抵是因为昨晚睡得不安稳,温嘉今天起得更晚了。
晚到他起床时梁升已经去学校两三个小时了——床头柜上黏着的便利贴写着梁升离开家的时间。
温嘉将便利贴撕下来,两指捏着一角反复将内容看了四五遍,绿色的纸片上‘去学校’这三个字是那么清晰,他有些喘不上气,心里说不出的酸闷。
“咳咳咳!咳咳咳……”温嘉想深呼吸缓缓心情,结果刚起床嗓子的不适干涸感反叫他剧烈咳嗽起来,难受得蜷缩起双腿,手心倏然收紧,便利贴被攥出道道折痕。
等这一阵子的咳劲儿过了,温嘉煞白的脸都浮上了因短暂的窒息感而憋闷出的红晕,看起来不堪摧折,像烟火熄烬前的零星赤色火光。
他的左手覆盖在自己脆弱的脖颈上,慢慢抚摸着,绵软无力的右手使了点巧劲儿,将皱成一团的便利贴扔进床边的垃圾桶。
没什么所谓了。
呆呆在床头盘坐了几分钟后,温嘉动作温吞地下床洗漱,端出厨房里阿姨保温着的粥和包子来到餐桌。他尽力吃完了,尽管食欲不振,但还是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温嘉吃完迟到许久的早饭,钻进了独属于自己的小书房。他上了微博,想看看网友的评论给自己回回血,最起码别丧丧的。
“这个人怎么每次都发一排爱心,好人机啊。像刷的评论。”
温嘉在看最新评论,那排爱心隔几天就会出现一次,一开始平平无奇,隐没在数万条评论里,可次数多了,温嘉很难不注意到。
他吐槽着,却是笑了,还顺手点了个赞。
调理好心情后,他再次心无旁骛投入到复习中。等到梁升回来后,温嘉看着他反而心境没什么波澜了,但也提不起热情就是了。
不冷不热的态度伴随着时不时两声咳嗽,梁升理所当然地以为温嘉情绪不高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他自觉体谅地不缠着温嘉,只在饭点后半小时按时催他喝药。
温嘉却是心绪更平了,不是平静的平,是彻底摆烂的那种平。
他不想搭理梁升,也不想管梁升在半天又半天的时间里到底去哪儿了。人又不愿说,他为什么非强求着问呢。
没必要。
又过了两天,期末考试到了,会计学考试安排很紧密,一共考五门专业课,一天一门。金融管理也不遑多让,两人本就不多的相处时间更少了。
考完最后一门这天,温嘉出了学校,没回平层。他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了昭岚。
光秃秃的树杈下,裹得厚厚的像小熊的温嘉站在校门旁的人行道上,微凉的手机贴在耳畔。
他这几天咳嗽没好转也没加重,可反复的咳嗽还是令他的嗓子有些哑了。电话一通,温嘉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