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小心翼翼拍着她的后背:“姐姐别哭,我会乖乖听话的,姐姐别怕。”
他越是懂事。
柳确儿就越是难过。
深深的无力和悲恸让她胸腔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
“姐姐。”
弟弟忽然小小声道:“我看到母亲了,昨天夜里我起夜看到她拉着哥哥和父亲在说话。”
什么?
柳确儿怔住。
怎么可能。
被抄家的第二天,嫡母被烧死在庄子上,也是同一时间她阿娘失踪不见。
都说她趁乱逃走了,柳确儿根本不信。
阿娘不会放弃她们姐弟二人的。
如果嫡母还活着。
那庄子上那具被烧焦尸体是谁的?
柳确儿浑身发冷,一颗心狠狠沉落谷底,她想到了一个可能,却不敢确定。
“听姐姐说,你要装作不知道这件事。”
她僵硬的抓住弟弟的肩膀:“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弟弟似懂非懂点头。
一个时辰后。
柳确儿站在原地目送柳家男丁远去的马车,胸膛起伏中死死攥紧手指。
她好恨。
如果嫡母没死。
那死的就是她可怜的阿娘。
是父亲。
他以阿娘的死保护了他的嫡妻,又让她做一颗棋子保护他的嫡女。
他们要活。
她和阿娘就不要活了吗?
柳确儿浑身哆嗦。
她不甘又怨恨,恨不能撕碎他们,可她不能,因为弟弟还在他们手上。
“你在看什么?”
柳山月走过来,颐指气使的态度像对下人一样:“回去以后告诉教坊司管事的,就说你要接客。只有这样那些王公贵子才会来,我也有机会在他们面前露脸。”
柳确儿调整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