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扯了扯唇角,目光望着眼前的雪山似乎越到了千里?之外:“父亲他过?世?了。我?也不知来雷公山做什么,或许是想来见郡主一面吧。我?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何以?让父亲如此?念了一生?”
“可是刚刚走到山下的时候,又觉得没有那个必要。这么多年,就连父亲都没?有再?打扰郡主,我又何必再扰了她的安宁呢?”
来人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他怎么死的?”
陆祈安笑了笑,眼里?带了些许苦涩味道:“许是操劳过?度,也许是多年郁结于心。太医早就吩咐过?让他静养,可他这么多年没?有过?一天?休息,恨不得”
说到这里?,陆祈安缓了缓语气,冲他行礼道:“您是大祭司吧?我?此?前一直觉得世?间再?无人能越过?父亲的风华,可今日见了您,却觉得日月星辰,果然?各有千秋。”
仡濮臣斜了他一眼,仍旧没?有说话。
陆祈安慢慢后退两步,朝着他郑重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就走。
一直等到男人快要走出视线,仡濮臣才出声道:“那个?人可有说什么话?”
陆祈安摇了摇头,背对着仡濮臣道:“父亲什么也没?说,只是盯着我?将他这些年画的像都一把火烧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父亲那一刻的眼神,似是怀念,也似是一种终于获得的解脱。
陆祈安挺了挺脊背,视线望向前方,喉咙微微发涩:“他走得很安详,或许父亲也终于解脱了吧。”
仡濮臣低低嗯了一声。
长风荡过?,吹起一片雪砂。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陆祈安继续朝着山外走去。
见到仡濮臣,他这一趟也算来得值了。
山麓寂静,仡濮臣叹了口?气,袍袖一拂,重新回到了山上?。
再?回到九黎宫,谢嗣音已经醒来了,正在窗边插着梅花枝,听见声响,也不抬头看人,自顾自道:“一大早你们父女两个?都去做什么了?”
仡濮臣走到女人身后,将人揽住:“绥绥不听话,我?教训了她一顿,离家出走了。”
谢嗣音摆弄梅花的手指一顿,转过?头来问他:“离家出手?去哪里?了?”
仡濮臣眨眨眼:“随她去哪里?,总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谢嗣音气得将花枝一扔,训他:“有你这样当爹的吗?”
仡濮臣十分无辜的辩解道:“天?天?有你在前面,我?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如今让她出去碰碰壁,也好。”
谢嗣音真的气笑了:“不行,你给我?将人找回来。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碰到”
话没?有说完,仡濮臣将人拦腰一抱,低笑道:“那我?们再?生一个?女儿!”
“混蛋!仡濮臣你”
刚刚升起的日光将整个?寝殿照得明亮,仡濮臣双手同女人十指交扣着抵在身前:“娇娇,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