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嗣音咬了咬唇,艰难的移开视线,看?向宣王:“父王,仡濮臣既然是苗疆祭司,那是否需要押回京城从?长商议?”
宣王冷着脸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接这个话茬,冷声?道:“听闻新一代苗疆祭司天赋异禀,为近百年来最强之?人,不想却是将蛊术用到一介弱女子?身上吗?”
仡濮臣没有回答宣王这个问题,而是低低笑了一声?,抬眸看?向谢嗣音:“郡主,这是在替我求情吗?”
谢嗣音滚了滚喉咙,没有吭声?。
仡濮臣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安慰:“放心,我死不了。”
谢嗣音:
这个口气?,真是找死!
父王将他?身边的暗卫尽数带了来,意思?非常明显——今天,谁都阻止不了他?要杀这个混蛋。
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难道真的会用那些蛊虫?
谢嗣音脸色瞬间不好起来,出声?道:“父王,既然金线蛊是世间最阴最毒的蛊虫,那我们?还是不要与他?”
“你给我闭嘴!”宣王冷着脸打断她的话,胸口重重起伏两下,最后还是冷哼一声?,解释道:“同心蛊失控,他?现在不敢动用金线蛊。倘若他?真的用了的话,那么第一个被吞下的,就是他?自己了。”
仡濮臣轻呵一声?,赞叹道:“看?来宣王爷将我的一切,都查得差不多了。”
宣王冷冷地睨着他?,眼?中尽是寒冰似的杀意:“你实在该死!”
谢嗣音手指微蜷,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陆澄朝轻叹一声?,抱着她直接转身,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昭昭,后面的事?情就交给王爷吧。”
“他?比我们?,更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山色濛濛,杀机再起。
日光已然昏昏,打着旋儿的绿叶从?这头滚到那头,没有风声?,只有万籁俱死的寂静和暗伏的杀机。
谢嗣音猛地抓住陆澄朝的衣袖,嘴唇翕动。
陆澄朝恍若未觉地继续往前走。
谢嗣音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一定要杀了他?吗?”
陆澄朝脚下不停,温柔的眸光垂首下滑,望着她的眼?睛:“昭昭的意思?呢?”
谢嗣音抿紧了唇瓣,目光清澈却带着一丝难言的艰涩:“澄朝,他?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之?前的事?情,只是将我错认成了旁人,才有这诸多僭越之?举。看?在,看?在他?曾两次救下我的份上,不若”
“不若我们?放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