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越来越多,就像响过了惊蛰的春雷,将三月初春的桃花滋润得丰腴美艳,带着水淋淋的湿和娇嫩嫩的俏,如同姑娘唇上的胭脂,让人错不开眼睛。
只能一点一点儿的品尝。
谢嗣音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青草,大脑一片空白,如坠云间。
青草的气息进入鼻腔,丛林里的猎豹却丝毫不受影响。
猎物没有投降,他就不会松口。
他会将自己的犬齿刺入猎物的命脉,然后尽情倾听猎物的哀鸣。
那是最好听的声音。
只要听过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他会一直探下去,直到最深处。
“啊”谢嗣音腰肢弹起,又重重摔下,如同被野狼咬中命脉的兔子,哀哀□□,庆贺死亡。
少年湿着一张嘴凑到谢嗣音面前,俯身含住谢嗣音的唇瓣,又问了一遍:“喜欢吗,娇娇?”
谢嗣音低低地喘息,嘴唇翕动,似乎在不停说着什么。
少年微微偏过头,将耳朵凑到她唇边,只听到这个已然娇弱无力的女人一直重复五个字:
“我要杀了你!”
利弊
谢嗣音猛地坐起来,又是汗淋淋的一身。
窗外月光如泄,穿过高高肥肥的芭蕉叶,落到银红色撒花帐子里,影影绰绰,如同笼着轻纱的梦。
她闭了闭眼,有些口渴,哑着嗓子喊人:“青无。”
等了片刻,没有人应声。
青无不在。
谢嗣音无奈,只得自己披了件衣服,起身去桌上倒了杯茶水饮下才止住渴意。
等解了干渴,谢嗣音才有些纳罕地朝着外间隔断走去。
果然空无一人。
青无守夜从来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微蹙了蹙眉,上前伸手一摸,被衾都是凉的。
半夜不睡觉,去做什么了?
谢嗣音敛目思索着,也没了睡意,干脆坐在青无的床榻上等人回来。
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谢嗣音都准备起身回去了,门外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青无蹑手蹑脚地推门入内,似乎是担心惊扰了屋里睡着的主子。刚转过屏风,她就瞧见自己床上坐着一个清瘦的人影,黑发低垂,看不清脸。她下意识要喊出声,又瞬间反应过来,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