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濮臣顺从的起身,理了理她的头发,留下一句让她心慌不已?的话:“晚上再收拾你。”
他们若真是夫妻,那那那不知?想到了什么,谢嗣音登时脸红了大半。
如此?一直心事重重的到了晚上,谢嗣音发现还有更让她难为情的事情。
少年坐在?他对面,一边吃饭一边面不改色道:“你这几日脚还不要沾水,一会儿我再给你擦擦身就好了。”
谢嗣音惊得一口咬破了舌尖,结结巴巴道:“不不不不用了。”
少年支着下颌瞧她,桃花眼里?荡出风情:“娇娇害羞什么,你身体哪一处我没瞧过?”
谢嗣音脸瞬间红了个彻底,仍然哑着唇拒绝:“真真真的不用了,我我我自己擦一擦就行了。”
少年眨眨眼没再说什么,可等到睡前却?直接将人放在?床上,瞧着她小鹿一样湿润润的眼神,声音喑哑含情:“如今天气渐热,娇娇真能忍受不擦洗身子就睡了?”
歇息
“我我我我自己来”
谢嗣音缩在床脚,细白的手指紧紧抓着榻上薄衾,面上尽是慌乱。
少年眼里噙着?笑?,声音却涩然委屈:“娇娇这是同为夫生分了吗?”
谢嗣音脊背紧紧靠着?素墙,咽了咽口水,坚持道:“没有!夫君不要误会,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少年瞧了好一会儿她这份窘迫含春的模样,终于大方放过她:“好吧,那?你自己来,不过后背可要为夫帮忙?”
谢嗣音咬了咬唇,几乎羞红着?脸道:“不用,我自己够得着?。”
少年遗憾的叹息一声,语气?里尽是黏黏糊糊的回味:“娇娇如今失了忆倒变得拘谨起?来了,之前的娇娇,可是主动得很。”
谢嗣音瞪圆了眼睛,她她她怎么可能?
少年轻笑?一声,将盆子和毛巾放在榻旁的凳子上,没有?再强迫她,转身替她关上门,出去继续斫木头去了。
谢嗣音瞧着?他的背影,眼中渐渐收敛了慌意,重新变得清明起?来。醒过来的这半天里,他似乎一直在做活,尤其?下午斫木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做过一段时间。可少年除了指腹生茧,其?余地方仍存着?大家族富养过的痕迹。
那?他说的暂避于此,或许是真。
至于他说的是她的夫君一事?。
谢嗣音咬了咬唇,她原本心下还有?些怀疑,喊他夫君也不过权宜之计。可下午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之后,心头已然信了大半。
第?一,房间布置处处合她心意,各个装饰留下来的细节都像是出自她的手笔;第?二?,衣服颜色和纹样,一眼瞧过去也都是她喜欢的;最重要的是,少年递给她的几本话册子上有?三棱折角,那?似乎是她特有?的习惯。
谢嗣音低下头,目光落到?水盆之上,微微叹息一声:自己或许是担心过度了。可是乍然醒来,脑海却一片空白的恐慌,几乎瞬间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