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居高临下看着她,反问道:“能有什么问题?”
“他,”月吟唇瓣抿了抿,看眼谢行之,顿了顿说道:“他就是在客栈害我的坏人,就是第一次见大表哥那次,是他害我冒犯了大表哥。”
虽然她席位旁边的贵女们都结伴去谢老夫人那边,但宴席还没结束,有些话怕被人听去,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而今说出那么一番话,月吟耳尖已经烫了,她不好意思,抬头看着他,支支吾吾道:“我担心、担心这杯茶和那次的一样,是加东西的。”
“可我已经喝下了?”
谢行之凝着她单纯的眼,淡然开口,似乎并不在意,又似乎早已洞悉她此时的担忧。
“表妹说,这可如何是好?倘若真像表妹那次一样,又该如何?”
话中道的,是迫在眉睫要解决的事,可他却说得极为平淡,仿佛丝毫不担忧一样。
月吟莫不准他想法,但莫名感觉他居高临下俯瞰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她感觉到有一丝危险正慢慢逼近。
“该如何呢?”谢行之勾了勾唇,“不是还有表妹吗?”
月吟呼吸一窒,背后忽然冷汗涔涔,是前所未有的惶恐,羞耻感随之而来,紧紧裹着她。
“表妹在梦里学了那么多,是该检查检查了。”
“表妹在梦里学了那么多,是该检查检查了。”
话一说出来,月吟瞠目结舌,惊地身子一颤,搭在案上的手跟着一抖,连带着桌案也摇了摇。
聂涛拿来的茶杯沿着桌案滑落,掉到蒲团上,没摔碎。
釉黑茶杯在蒲团上滚了滚,稳稳停在月吟桃夭色裙摆上。茶杯里的几滴茶水沿杯壁流出,洇湿桃桃夭色裙摆。
月吟羽睫轻颤,脸颊骤然一烫,低头慌忙去捡掉落的茶杯,纤白指尖微微发颤,擦碰到湿凉茶渍那刻,指尖霍地滚烫起来。
月吟捡起茶杯,慢吞吞放回案上,再抬头的时候,谢行之已转身离开,往席位的方向去,看样子是打算回鹫梧院换衣裳了。
看着那如松如竹的背影,月吟唇瓣抿了抿,身上热热的。
一夕之间,他怎么忽然就变了个性子呢?
月吟一直以为是她在梦里亵渎了谢行之,其实不然,是他冒犯了她。
以往,谢行之隐瞒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梦,白日里接触时,待她客气周到,没有丝毫越矩的行为。
有几次与谢行之的接触,让月吟不禁回忆起梦中的靡靡场景,他却是一副端方矜冷、无情无欲的模样,因这她还为的臆想而生歉,而今再回想,原来她没有想歪,那清冷的模样都是他装出来的。
不仅如此,他还……他还看她心慌意乱的脸红模样。
跟逗小猫玩一样。
月吟面热耳赤,她低垂着头,将弄湿一点的裙摆理了理,藏住那一圈浅淡的茶渍。
不到半个时辰,已近尾声的宴席慢慢散去。
月吟离开前,偷偷瞧了眼谢行之。他面色如常,正和魏衡等两位友人侃侃而谈,丝毫没有中了情药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