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看着伏在胸口的脑袋,伸手推了推谢行之的头,但还是没有推动。
月吟气息紊乱,嗔道:“你干嘛,孩子断粮后就没有了。”
谢行之抬头,沉沉看着娇红浮面的月吟,“轻减了。”
简短的三个字从他唇边说出来,他竟没有一丝害臊,月吟倒是耳根子通红。
虽比不上喂养孩子的那阵子,但是也比成婚那阵子好许多。
谢行之的手握了一捧,“阿吟大抵听过一句话。”
月吟拢着眉,按住他不安分的手,“什么话?”
谢行之的指端缓缓画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沉沉看着,吻了上去。
一声娥吟从月吟的唇角溢出,与此同时纤长的手指抓他乌发。
浑圆小巧的脚趾蜷缩,足背弯起一抹弧度。
谢行之忽然挽起月吟的纤白脚踝,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小榻咯吱咯吱的响,摇摇晃晃间和窗户外面婆娑的树影交相辉映。
一弯皎洁的明月从缓缓浮动的行云中露出来,夜色越发暗沉。风吹草动,窗台边放着的一盆芍药花,细细的花枝仿佛要被这阵风折弯、折断,花枝乱颤间,夜里聚集在花叶上的水珠顺着花芯慢慢滴下。
这花的花蜜,大抵是甜的。
月上中梢,净室里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谢行之抱着月吟在浴桶里清洗一阵,她沐浴素来喜欢洒些新鲜花瓣,但夜里的清洗便省去了这些,水面清澈见底。
然而孩子还在床榻睡着,谢行之也不敢闹月吟太久。
两人简单清洗一番,谢行之便抱着月吟出去了。
然而,待罗帐撩开,那张和谢行之极像的小脸映入月吟眼帘,谢璋大抵是刚醒来,小手揉着惺忪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床榻前的两人。
月吟脑中顿时一片空白,脸在刹那间红了,看了眼谢行之,示意他放她下来。
谢璋坐在床上,有些伤心地说道:“爹爹抱了娘亲去哪里?”
怎么能把他一个人扔在床上。
“天黑黑,怕怕……”
谢璋委屈极了,说话间还带着哭腔。
谢行之一本正经地将月吟放到床上,对谢璋说道:“衣服脏了,爹爹和娘亲方才在净室。”
“嗷。”谢璋应了一声,显然是信了。
“抱抱。”他迷迷糊糊说着话,熟练地钻到月吟的怀里,要抱着月吟才肯睡觉。
月吟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将儿子护在床帐最里面,轻拍他的后背,安抚道:“娘亲和爹爹都在,璋哥儿不害怕了,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