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开扬州三个多月了,这段日子都没往扬州传回过消息,那边肯定坐不住了,所以才急着问她近况。
勿忘?
勿忘帮他升官,然后拿着谢家的提携,和妾室恩恩爱爱。
小小的县令,一当就是十六年,升不上去只想着靠人提携。
至于侯府这边。
月吟眉心蹙了蹙,得寻个好时机跟谢老夫人坦白。
……
与此同时,淳化堂。
谢老夫人和二夫人在聊天,她今日心情和精神都好,与二媳妇聊起了许多往事。
聊着聊着,二夫人说道:“咱侯府,除了过年那会儿,也就前阵子的赏花宴热闹过了。”
谢老夫人年纪大了,就喜欢看热闹的场面,侯府前段时间死气沉沉的她不喜欢,而数日前的赏花宴可算是让定远侯府又热闹了起来。
晚辈们在花园赏花,她与几个老姐妹在亭子里聊天。
想到此处,谢老夫人脸上有了笑意。
二夫人见状,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叹息道:“唉,就是沅儿和咱府里的两位姑娘落水了,这热闹的宴会早早便散了,而且星丫头又落了病。”
谢老夫人神色微变,看了二夫人一眼,未置一言。她端过茶盏,茶盖缓缓刮着浮沫。
屋中安静,二夫人语气轻快,说道:“适才儿媳还听说扬州传了家书来,想来是那边念着了,父女情深,片刻都不能分离。星丫头身子娇,生病期间情绪不高,病恹恹的,大抵有几分念家的情绪,而今收到家书也能解一解思乡之愁。”
二夫人抬眼瞧了瞧,发现谢老夫人神色无异,正垂眼看着手中茶盏。
她想了想,道:“母亲,儿媳瞧着星丫头是不是念了,不如还是……”
“不如还是把人送回扬州去。”
一直静默的谢老夫人突然开口,打断二夫人的话,声音平静,辨不出情绪。
便就是这分辨不出的情绪的声音,让二夫人心里有了底,与其说是被打断,不如说将她的心里话道了出来。
二夫人顺着往下说,脸上明显有了笑意,“母亲,儿媳也是这么想的。先前是怕落人口舌,母亲才暂时留下星丫头,如今既然扬州那边传来了家书,倒是可以借此把星丫头送回扬州。”
二夫人急着把话抛出来,她手中的锦帕一直捏得紧紧的,连呼吸都慢了半分,就等着面色平静的老夫人发话。
哪知谢老夫人忽然变了态度,冷声一笑,二夫人心跟着一颤,面色僵凝。
“三天两头的想将星丫头送走,究竟是我不喜欢,还是你不喜欢?”
谢老夫人眼神凌厉,脸也冷了下来,二夫人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面露惊色,急忙解释道:“也不瞒母亲了,儿媳是怕她耽误了沅儿。”
二夫人展开道:“自从星丫头来后,沅儿在儿媳面前张口闭嘴的星丫头,瞧着有几分春心萌动,可沅儿还在太学念书呀,学业哪能被儿女情长给耽搁了。况且那日的赏花宴上,星丫头露了脸,旁人稍稍一打听,便知道星丫头的身世,那事又得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