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时候恨的牙痒痒,总觉得那是个强人所难的坏人,然而分开之后,妙玉心中却又思念的紧。
妙玉心知这是坏了佛心,正如自己的师父所言,此乃孽缘,应当及时祛除,但妙玉却舍不得这份孽缘。
以往自己在寺庙呆惯了不觉有他,甚至于觉得这般清修也没什么不好,然而陈淼的强势闯入,给她素来平井无波的生活增添了鲜明的色彩,让妙玉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枯燥平淡的生活有了期望。
有时候妙玉也在想着,若是陈淼那日没有强掳自己,或许就不会有此孽缘。
“师太。”
这时,身着素净裙裳的少女走了进来,瞧见妙玉怔怔出神,柳叶细眉下,那双清丽的眸子闪了闪。
妙玉心下一颤,抬眸看向来人,那雪腻的脸蛋儿现着一抹不自然,招呼道:“岫烟来了,过来坐吧!”
邢岫烟上得前去,与妙玉相对而坐,秀丽的美眸敛了敛,开口道:“师太真打算随那位端王殿下离去。”
她们之间亦师亦友,故而妙玉也并未隐瞒其中缘由。
妙玉俏脸微红,清冷的眉眼间现着几分被戳破心思的窘急,说道:“贫尼不过是一无依无靠的方外之人,殿下要强行带贫尼走,贫尼又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邢岫烟闻言不可置否,她了解妙玉,无可奈何是事实不错,但绝对没有所谓的心酸,甚至于她觉得妙玉还期待着那位端王殿下。
说起来,邢岫烟大概知晓那位端王殿下就是赠她金裸子的贵公子,原本她就觉得端王颇有意思,眼下能得到妙玉这般孤傲之人的青睐,想来定有过人之处。
抿了抿粉唇,邢岫烟提醒道:“若是师太随端王离去,恐怕也就做实了那名声了。”
妙玉明白所谓的名声是什么,无非就是“艳尼”一类而已,那清丽的脸蛋儿冷淡几分,幽幽道:“世俗之见而已,贫尼何必在意。”
邢岫烟:“。。。。。。。。。”
她们难道不是在世俗之中?
要是妙玉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何必龟缩禅房不出。
不过邢岫烟也深知这就是妙玉的为人,倒也不戳破,柔声说道:“那我就提前祝师太一路顺风,平安顺遂。”
妙玉闻言,孤傲自持的芳心暖和几分,她素来眼光高,能入她眼的屈指可数,眼前的邢岫烟便是其中一个。
清丽的美眸闪动,妙玉温声道:“往后你自己也要保重。”
她可是知道邢岫烟那对父母有多市侩,想来邢岫烟将来的日子并不会顺遂。
邢岫烟秀丽的脸蛋儿上浮上一抹笑意,说道:“师太,我爹娘打算去京城投奔荣国公府的姑姑。”
“哦,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上京投奔。”妙玉心下好奇,询问起来。
邢岫烟闻言,清丽的玉颜现着些许的不自然,说道:“家中拮据,故而爹娘便商量着上京去投奔姑姑去。”
妙玉心下了然,这刑家要是不拮据,不至于在寺庙处租房子住。
邢岫烟抬眸看了一眼妙玉,秀丽的眼睫下,那双莹润的水杏眸子微微闪动,轻启红唇道:“师太,说不得咱们此番能同行。”
妙玉闻言蹙了蹙眉,她心知邢岫烟不会无的放矢,便询问道:“此话何解。”
邢岫烟抿了抿粉唇,说道:“我那姑姑是荣国公府的大太太,那端王殿下的王妃是荣国公府二房的大小姐,说起来邢家与端王有些沾亲带故,此番爹娘的意思是打算着待端王到来,便请示可否顺路同行,节省旅费。”
妙玉对于同行之言倒是并不在意,反而对于那王妃甚是在意,心绪纷杂,颇有些小三见正室的心虚。
邢岫烟见状粉唇阖动几许,旋即又闭合起来。
其实投奔是一方面,上回端王赠的金裸子给她父母后,他们没几日就花精光了,得知出手大方的端王是个贪色之人,便起了歪心思。
然而即便邢岫烟性情淡泊,但面对爹娘要卖女儿的举止,她也羞愧难当,尤其是妙玉俨然是端王的禁脔,若是她也被爹娘送了去,岂不是她们师徒二人还要一起侍奉?
想想就臊死人。
人在世俗,身不由己,邢岫烟也只能随波逐流,不过事情尚未有定论,或许端王看不中她也说不定,此番就是纯粹的搭船上京投奔。
只是以她目前知晓的端王为人,好似概率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