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鸢越想越觉得有门!
狗贪官你千不该万不该,让这样一群穷凶极恶的人凑在一起!
可是放眼望去,这些重刑犯在烈日之下汗流浃背,眉头痛苦地皱在一起,可一个个毫无怨言,简直比田里的黄牛都要逆来顺受。
想起牛,她就感觉饿了,早上的那几片大牛肉,早就被这繁重的活计给耗干了。
说干就干,冷鸢拉过身旁的一个劳改犯,故作关切:
“老哥,累了吧?过来歇歇。”
老哥挣脱冷鸢,就要继续忙活。
冷鸢见不奏效,就拌起可怜:
“老哥,我是新来的啥也不懂,您就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呗。”
“那,好吧。有什么事情快说,别耽误我挣工分。”
见老哥坐下,冷鸢笑着说道:“老哥,你是咋进来的?”
男人不好意思地回道:“俺啊,进来的并不光彩,俺杀了人。”
杀人好啊!
老娘需要的就是狠人。
男人继续说道:“七年前,我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就去王大财主家去偷粮,不想竟然他老婆发现。”
“她拉住我,就大呼小叫的要喊人。我情急之下就捂住她的嘴,没想到太过用力,竟把人害死了。”
“财主家的几个奴才绑我见了官,被判了斩监候。”
好啊,冷鸢对男人的情况感到十分满意。
被判极刑,横竖都是个死,正是越狱的最佳盟友。
她压低声音说道:“老哥,你就没动过逃跑的念头吗?”
“逃跑?”
男人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冷鸢:“你是不是有病啊?”
“……”
冷鸢无语,这不是很正常的逻辑,怎么就有病了?有病的是你才对,长乐县的人都有病。
男人回忆往事,说:
“县令说我罪大恶极,就因为肚子饿夺去了一条人命。他那么饿,不也在硬挺吗?”
“结果,县令倒是没偷没抢没杀人,却把自己给饿死了。”
“新来的简大人却说我是误杀,而且在监狱中表现良好,给我改判无期。”
“这几年又给我减刑,从无期改成二十年,二十年又改成到十年。再过三年我就能出去了,而且做工还给我钱。简大人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等我出狱之后,用赚的银子讨个老婆生个孩子,这是多么美好的生活。我现在逃跑,我有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