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
第二天早上,他们在结着冰的隧道深处找到了男孩的尸体。阳光透过由冰构成的洞顶照射进来,形成蓝色的光线,让尸体的皮肤看上去青青紫紫的。尸体上只穿着内衣内裤;尸体胸前的致命伤在冻僵了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颜色很深,十分丑陋。
诺特陪着他们一起过去的,此时此刻他正站在约翰旁边,穿着两件斗篷和双份的衣服发着抖。
“看那儿,”诺特说道,用手指指着,“昨天晚上我没看到那个。”
在隧道侧壁的高处,是一处刻得很深的雕刻,一部分被冰给盖住了。约翰将一片冰从岩石上撬掉,将它扔到地上。在先前被冰盖住的地方,整个雕刻都露了出来,是一只有着巨大獠牙和愤怒双眼的野猪。
“我告诉过他,这个岩洞是属于野猪的。”诺特喃喃地说道。
“告诉过谁?”约翰问道。
“没谁。”诺特立即说道,怀疑地看了约翰一眼。他的一只手伸进外侧斗篷一个深深的口袋当中,约翰觉得,他是在抓紧他坚持带在身上的那只死老鼠。
约翰跪在尸体旁边冰冷的岩石地面上,他将尸体的左手拉起来,发现男孩的名字用血液写在了手掌上——埃米尔。
“是野猪家族的埃米尔·佩尔内,”他低声说道,“我母亲当时想要找到他。”约翰之前以为她找埃米尔是为了寻仇,但是现在他的看法不同了。埃米尔从没有过仇家。他是一个被错待的男孩,一个没有得到正义的男孩,就像约翰和凯瑟琳没有得到正义一样。“埃米尔和我母亲是朋友吗?”他问初阶裁决者。
“是的。”她说道。
在墙上很低的位置,靠近埃米尔尸体的地方,岩石中刻着小小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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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岩洞里还有更多的字母,”约翰评论道,“数字要更少一些。不过,”他飞快地计算了一下,“相加仍然是200”
“这些单词有意义的,”初阶裁决者告诉他,“如果它们指的是拉
丁文的‘向前’‘向左’‘向右’的话。它们是某种方向。”
诺特的嘴向后咧去,露出牙齿微笑着,狡黠地呢喃着:“拉丁文,当然是这样了。”
莫德的思绪进入了约翰的意识:他的牙齿!
初阶裁决者向前走去,动作流畅,在男孩能够反应之前,她就抓住了他,掀起他的上嘴唇。第一眼望去,诺特的牙齿看上去像是都烂掉了,但是约翰看到,事实上他的牙齿上面雕刻着精巧的图案,然后又用一种厚重的、黑色的油膏给糊上了。
“看仔细点儿。”莫德吩咐他。
约翰和她一起将身体向男孩那边倾去,然后他明白了。诺特牙齿上的图案并不是随机的,事实上它们是仪式剑上的符号,它们一起组成了一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