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脾气,是我之前对你太好,给了你什么错觉吗?”
“有话快说,不说就滚。”
我的话有些重,许知念颤了颤,两行泪坠落下来。
“我妈说,你找人把他们送回老家了…阿浚,你是真的要跟我分开吗?”
“是。”我头也不抬。
“为什么啊!”许知念提高声调,眼眶蓦地红透,“我们六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我告诉过你原因的。”
“是,我知道是因为阿Joe!”她整个人几乎趴到了办公桌上,“但我跟他已经断干净了,就在我给伤者做心包穿刺那天晚上。”
闻言我抬眼,看见许知念眼底的恳求。
她没有说谎。
这么多年来,我并非不熟悉她的每个眼神。
“你走那天不是见到我们在更衣室吗?那次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
“我写封推荐信让他转正,他再也不会纠缠我。”
原来约我庆祝那晚,车里的香气是这么留下的。
可那已经不重要了。
“你该做的都做了,现在来说这些有意思吗?”
“就好比你割错了病人的器官,再给他安回去,要人家不计前嫌,不可笑吗许知念?”
“我有苦衷的阿浚!”许知念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桌底,攀着我的膝盖。
“无国界医生的考核我压力太大了…每天带着摄像头战战兢兢生怕出错…恰巧你又摔断了腿…我一个人…”
“阿浚…你太优秀了…我跟你同期出来…却处处不如你…”
我嗤笑,“所以…这是我的错?”
“你被外放去刚果,难道不是因为在手术过程中出现重大失误吗?”
“你晕血还得要做医生,难道不是我一点点帮你克服的吗?”
“怎么,你压力大还要怪到我断腿的头上?”我冷哼一声,“许知念,我的腿是因为谁断的,你不知道吗?”
真是可笑。
我从没有觉得她像现在这般无理取闹。
从前我们热恋时,曾做过一道选择题。
“阿浚,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你会选择原谅哪个?”
我摇摇头,做不出抉择。
许知念拍拍我的肩头,“好孩子!跟我一样!我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她容不得背叛。
却要求我原谅背叛。
一想到这儿,我便恶心地想要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