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了很多责备我的话,直到查房的医生赶来,厉声喝止了他。
「你是家属吗?!你是怎么当家属的!孕妇连续高烧两天才被朋友发现,送到医院的时候胎心就已经没有了!你这个家属是监护失职,怎么敢责备人家?!」
沈迟盲目责备我的时候,我没有哭。
可听到医生的话,我的鼻尖却是一阵酸涩!
我狠狠闭上眼睛,不愿让眼泪暴露我的脆弱。
耳边忽然传来“咚”的巨响。
「兮兮,对不起,我不知道。」
沈迟声音染着哭腔。
他很少哭,我几乎一次都没听到过。
我曾经跟他开玩笑,说他这种人,为我哭一次,我这辈子都值了。
可他现在真哭了,我的心却像一片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兮兮,你看看我,好不好?你心里怪我,就打我,骂我,别不说话。」
沈迟说着,抓起我的手往他脸上打去。
「兮兮,是我不好,你别这样,别这样吓我。我已经把苏沫影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以后专心陪你。」
他说了很多很多。
可我还是不看他,也不想跟他说话。
他在我病床边跪了很久很久,我始终没看过他一眼,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转眼又过两天,他给我办了出院手续。
他把我温柔地抱上车,告诉我,「医生说你现在是应激创伤,解开心结才行,兮兮,我带你回家,我们从头开始。」
我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的街景,只觉得恍若隔世。
跟他回家,我也只是想简单收拾些行李离开。
从头开始?
根本没有可能。
没想到,车子停在家门口时,我又看到了苏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