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中央,有人在唱歡快的《Lastchristmas》。
林知書依偎著梁嘉聿,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
金鳴同兩個朋友也尋來話筒,獨唱變成和聲。
林知書在安靜地笑。
此時此刻,她覺得有一點溫暖、有一點幸福。
有人正抱著自己。
林知書想起林暮。
傳統而嚴格的父親,不會擁抱他已經十六歲的女兒。
林暮教育林知書要和她的名字一樣「知書達理」。坐在椅子上禁止蹺二郎腿、禁止分開太大。成年之後,依舊對她穿吊帶衫頗有微詞。
父親不會牽她的手,父親不會擁抱她。
梁嘉聿會。
林知書小聲和著唱,從梁嘉聿手中截來他未喝完的軒尼詩。
「這個好喝嗎?」林知書抬眼去看梁嘉聿。
房間裡調暗了燈光,梁嘉聿看起來那樣的近。
林知書聲音小,他不得不更靠近。
「度數高,不建議你多喝。」
林知書說:「那就是好喝的意思。」
她眯眼,喝了一整口。
烈得像喝進去一口酒精,喉舌燒起來,溫度蔓延到整片胸腔。
她一張臉緊緊皺縮,咽下去後三秒才重睜開雙眼。
而後馥郁的果香混雜著類似丁香和肉桂的味道,從火焰中翻滾出來。
梁嘉聿笑起來時,胸口微振。
傳到林知書的身體裡,像是她也在笑。
「喜歡嗎?」他問。
林知書說:「喜歡。」
她又喝一大口,而後把杯子送回了梁嘉聿的手中。林知書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梁嘉聿想要開心、想要有意思。
林知書會讓他開心、會讓他覺得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