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慧英有心想说,那血不是刀切出来的,是他自己挤出来的。
不过,有周时序在,她不能拆自家人的台。
行吧,她白担心了,哪怕是他不能说话,就冲他这比蜂窝煤还要多的心眼子,外面来再多的野男人也争不过他。
陆峥手指受个伤,别人先不说,可把谭溪川给心疼坏了,又是给他妹夫哥盛饭,又是给他妹夫哥夹菜,都恨不得把那饺子喂到他妹夫哥嘴里去。
相反,谭溪月倒没再把他那受伤的手指给当回事儿了,她一开始是被他流的那么多血给吓到了,刚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伤口并没有多深,他肯定又是在装可怜。
顾慧英冷着脸看一眼自己那咋咋呼呼的傻大儿,都想上去拍他一巴掌,又看一眼安静吃饭的闺女,多少还觉得有点儿欣慰,你心眼子再多,也抵不住有人不上你的当。
回去是谭溪月开的车,他说他手疼,开不了车,到家了,安全带他也解不开,还是因为手疼。
谭溪月要笑不笑地看他,他还真是演戏演上瘾了。
陆峥把受伤的手指递到她眼跟前,“真疼。”
谭溪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睫弯弯地勾出笑,她对他张开手,声音柔柔软软的,“抱我过去,我这样解不方便。”
陆峥一顿,又扬眉笑开,还记得演戏要演全套,他只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直接将她从驾驶座给抱了过来。
车外漆黑一片,车内昏昏暗暗,她岔腿坐在他的膝盖上,两人面对着面,呼吸离得很近。
谭溪月拉过他受伤的那根手指,看一眼上面的伤口,又挑眼看向他,轻声问,“很疼啊?”
陆峥的眸光危险而克制。
谭溪月又问,“我给你吹吹?”
陆峥紧绷的喉结缓缓滚动。
谭溪月的唇凑到他的伤口处,红唇微微张开,温热的气流轻抚而过,陆峥压着的呼吸不受控地一点点变沉。
谭溪月像是感觉不到空气里涌动的暗流,抬眼看他,“还疼吗?”
陆峥箍着她的腰往下按,嗓音沉如暗沙,“手不疼了。”
说完,贴到她耳边,又低声耳语一句。
谭溪月耳根着了火,面上犹竭力保持镇定,她碾着他的伤口用力,“我只问你的手,谁管你别的地方疼不疼。”
陆峥抵着她的耳朵低低哑哑地笑起来,她再表现得再游刃有余,一被惹急了,就又炸起了毛。
两人挨在一起,就隔着层衣服,他一笑,烧灼的相贴处挑起些粘连的震颤,谭溪月被烫得呼吸一紧,轻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