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濃郁但侵略感極強的雪鬆氣味充斥著周鳶的鼻腔。
她的心跳忽然漏跳一拍。
時間忽然被無限拉長。
幾分鐘的路程變得漫長。
周鳶不自然的將視線從蘇璽岳的手腕處挪開,抬手下意識的將落在臉頰的碎發勾到耳後,垂眸盯著地面。
兩人並肩走著,如果從背後看去,黑色的雨傘以一種明顯的弧度向左側傾斜。
細雨微風,春寒料峭,濛濛細雨中,周鳶穿的白裙子,也沒有被雨水打濕弄髒的痕跡。
到地鐵站入站口,周鳶才注意到蘇璽岳的右肩下至手臂處都有被雨水打濕的痕跡,反觀她自己,絲毫沒有被淋濕。
周鳶心裡有些抱歉,她主動開口:「我到了,謝謝蘇先生。」
「初春淋雨容易感冒,雨傘你拿著。」蘇璽岳把雨傘放入周鳶手中,沒有在意自己的肩膀被雨水淋濕,也沒有給周鳶任何拒絕的可能。
「……謝謝。」周鳶小聲說,「那你呢?」
「我開車過來的。」蘇璽岳回答,「比你方便些。」
周鳶沒有再推辭,又道了一聲謝謝。
分開後,周鳶在入站前鬼使神差的回頭看了一眼。
蘇璽岳獨行在雨中,他雙腿修長筆直,步伐穩健有力,他的身影頎長,寬肩窄腰,隱藏在西裝之下的,是難以掩飾的禁慾和矜冷之感。
周鳶手中的雨傘似乎還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蘇璽岳做的事,和他給人的清冷外表有著截然反差。
這柄黑色的雨傘也已經被周鳶收好放進房間裡,也是周鳶拿到雨傘才注意到這把雨傘的品牌標誌,這是一把不止在便利店,就算是在商場也價格並不便宜的雨傘,說是「雨傘刺客」也不為過,也難怪便利店只剩下這一把雨傘了,雨傘主人留下的淡淡雪鬆氣息填滿了周鳶的房間,周鳶後知後覺的想到。
困意伴隨回憶席捲而來,一夜好眠。
周鳶一早醒來,才發現微信里收到了曹征昨天深夜發來的消息,是向她要昨天吃飯的錢。
周鳶也是認同吃飯aa平分餐費的,她不喜歡占人便宜。
可是曹征昨天說話太難聽,而且絲毫不覺得愧疚,微信消息也沒有發來任何有關表達歉意的話。
周鳶心裡有些作嘔,又不得不點開他發來的帳單,一共是四百六十元。
周鳶想到昨天在飯桌上曹征還在向他炫耀他的人脈多廣,他能拿到這家西餐廳的優惠券,而且昨天點完餐買單時,周鳶也聽到了服務生向曹征確認,本餐使用一張五折券,但是曹征給她發來的帳單以及話里話外的意思,是讓周鳶按照原價承擔餐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