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父親和母親更像是語文課本里的某個名詞,而不是有溫度的存在。
蘇璽岳對婚姻毫無敬畏可言,他甚至覺得他不論五十歲又或者五百歲,都全然不會和一個女人出現在同一張結婚證上。
他對未來另一半的想像是虛無的,如果不是為了奶奶,他這一生,決然不會讓另一個人參與進他的生活。
春夜的晚風夾雜著沁冽的味道,辦公室外的西府海棠櫻雪簇簇,蘇璽岳淡淡的思索著。
他知道看他成家是奶奶的心愿,所以他不會找人以假結婚的名義去騙奶奶,即使這是善良的謊言。
但他也不需要一個過度沉迷情愛的另一半,因為蘇璽岳知道,他無法回饋以對方同等的感情。
他在腦海里勾勒了幾點,隨後又自嘲似的笑了笑,這哪裡像是在找結婚對象?
更像是在找合作夥伴。
周鳶提前十分鐘到了約定的地點,相親對象定的餐廳是江塢的一家網紅西餐廳,店內布置的氛圍感極佳,是拍照打卡的好選擇,不少人慕名而來。
西餐廳在醫院附近,恰好又快到用餐的高峰期,來吃飯的人不少,周鳶取了等位號碼,坐在一邊等曹征。
曹征是在半個小時後才姍姍到來的,他衝著周鳶說:「路上太堵,我們進去吧。」
周母聽同事說,曹征身高有178,周鳶本來還覺得,他沒有謊報成自己18o,就還算誠實,哪想到,曹征今天穿了一雙加厚底的黑色皮鞋,頭髮也打了髮膠,吹成了至少三厘米的樣子,也才比周鳶高了半個頭不到。
裸高最多17o,周鳶在心裡估計。
原來178已經是謊報後的結果,周鳶面上沒什麼反應,心裡想著,一會兒一定要和周熱好好吐槽一下。
「聽張姨說你有165,不止吧。」曹征在餐廳的音量並沒有壓低,而是自以為是的滔滔不絕:「你至少有173吧,不過我懂,女孩子嗎,都喜歡說自己矮一點,太高了可沒有男人要的。」
周鳶聞言心裡一陣無語,這是清朝人穿越來了嗎?
周鳶淡淡的開口:「我不認為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繫。」
不和傻。逼論短長。
周鳶才懶得和這種人自證身高,畢竟誰謊報誰心裡清楚。
曹征像是沒有察覺到周鳶的不對勁似的,繼續一個人持續輸出。
西餐廳里播放著緩緩的爵士樂,餐廳的隱私性做的很到位,沒桌之間做了小巧的隔斷,但這樣並不妨礙曹征的聲音突兀的響徹在西餐廳里。
他們點的是套餐,上餐度很快。
曹征吃了一口牛排,皺著眉說:「這steak(牛排)的味道太差了,一點沒有我在me1bourne(墨爾本)的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