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听完却也不恼,只是重新对掌事儿的谢镖头拱手道了句:“家道中落,为生活所迫。”
谢广见他年纪不大,说起话来规规矩矩,倒也不像是个不讲理的江湖蛮人。谢广又见他风尘仆仆,浑身上下只背了一把不起眼的剑,连个行李都没有,想必是流浪已久,行到此处没有退路,才想赶紧投靠个东家糊口。
说来也巧,谢总镖头膝下无子,又常年与镖队粗人生活在一起。倒是一眼就很喜欢这个守规矩的年轻人。
“你从哪里来?”
“扬州。”
“叫什么名字?”
说话间,山林刚好破晓,晨间凉风习习。
年轻人想了想:“我叫……魏晓风。”
于是就这样。魏晓风,成了清河坊清龙镖局的新镖师。
回过神来,几个镖师还藏在石头后面看得吃惊。
此时魏晓风已经用剑把着火的木箱子劈成两半,然后把里头贵重的绫罗绸缎都抱出来,抛到另一边相对干净的地方去。土匪们眼见箱子里真的全是布,根本没有他们要的玉面佛,不禁骂骂咧咧召回弟兄们退了回去。
火一点点烧光了箱子剩余的木头,火势逐渐减弱。其余躲起来的镖师这才得以一惊一乍地跑了回来。
“魏晓风!你没事吧?”
“魏晓风,我们来帮你!”
魏晓风眼见那几人冲来,又是扑火又是帮忙抬绸缎,倒是看上去好一阵忙活。
柳镖头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火烧得旺,我们一时间找不到水才想弃车保命。今天真是多亏了你……”
魏晓风微微颔首,并不多话。
柳镖头看他面色泛红,额头上冒着汗,本以为他是刚才一人抵挡土匪而体力透支了。却没想到下一秒他身体突然晃了一下,差点跌倒。
“哎哟,晓风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先前那个中年人从另一边看到情况不妙,赶紧跑过来一把扣住他的腕脉,紧接着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魏晓风身上突然很烫,好像火烧。
柳镖头道:“怎样?老金你懂医,赶紧说话!”
那个老金看着魏晓风的脸色道:“上个月你不是才犯过病,怎么不到一个月又来了……你这个内息颠倒紊乱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怎么办?先找人给你渡一渡内力应急?”
“不要……”魏晓风使劲摇了摇头,推开了柳镖头和老金。随即他右手举起长剑,对着自己腕口就是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