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女儿在玩一种新游戏,玩的时候常将破瓦片或者破陶罐打得稀碎。
她也没在意,反正玩游戏,不管玩啥都比打架好。
杨氏站起身,将攥在手心、皱巴巴一团的信纸摊平,放在桌案上。
她逃避的够久了。
七年了。
她像一只蚕,吐丝结茧,将自己一层层缠绕包裹,躲藏起来。
斯人已逝,可她还活着。
最痛苦的那段时间,她没有选择追随逝者而去,说明她内心深处在畏惧死亡。
她是希望活着的吧。
而且她现在还有黎姐儿。
内心有了寄托,但她对夫君和瑜儿的思念并不曾减一分一毫。
前几年她逃避着连院门都不
敢走出去,更不敢去看他们。
今年,她决定回京城去看望夫君和瑜儿。
……
“夫人真决定去京城?”秋穗很惊讶。
“是啊,清明节快到了,夫人要去京城为戚二爷和小姐儿扫墓,不过没这么快动身,夫人才给大老爷写了信,回京一事还需要大老爷帮忙安排。”
夏蝉尝试过劝阻,主要是担心夫人触景伤情,看到碑冢太过悲恸。
“那黎姐儿呢?”秋穗连忙问。
“黎姐儿会一同去,夫人说黎姐儿也该去看看她的父亲和姐姐。”夏蝉低声道。
秋穗连连点头,“夫人和黎姐儿在一块就好。”
若夫人不带黎姐儿,她可就犯难了。
陪夫人去京城,她肯定不放心黎姐儿,若留在乡里照顾黎姐儿,她又会担心夫人。
“你在也没见能帮上什么忙。”夏蝉丢给秋穗一个嫌弃的眼神,脸已经胖得跟圆盘一样,还不停吃,这会儿说话的功夫,又吃完一碗酸豆角拌粉,她真是服了。
二人是杨氏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照顾好夫人和黎姐儿就行,宅院里的活其实不需要她们做。
秋穗是笨一点懒一点,但心思单纯,她满心都是夫人和黎姐儿的安危。
若夫人和黎姐儿遇到危险,她会毫不犹豫拦在前面挡刀,她想着自己吃胖胖的,还能多挡几刀。
春寒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