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不喜欢,只是……你定下的行程可能要稍稍推迟一下。”她缓缓道。
“稍稍推迟是多久?”他皱眉。
“一年?一年半?”她其实也不知道。
“为何?”
她浅笑着,双手绕着他,把头靠在肩膀,“我倒是想去的,可是就怕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太乐意,她还小,只能让着她些了。”
她一直在小心观察谢昉的表情,听她这么说完,他竟愣住了。
对视了一阵,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她忍不住推了推他,嗔道:“你说话呀!”
“我……”谢昉回过神来,竟先起身向外。
“你去哪?”她皱眉。
他停住脚步,一脸无辜,“去找邢大人销假啊。”走了两步,他却又折返回来,像个没头没脑的傻子,问她:“或者,这假还是先请着?”
“还请着假干嘛?”她不解。
“在家照顾你啊。”他说着,自己又有了主意,回到了她身边,坚定道,“那还是就这样吧。”
她苦笑不得,“什么就这样啊?我是怀孕,又不是残废了,还有秋瑶她们在,岂会需要你请长假照顾?现在天色晚了,明日再去找邢大人销假!”
“好,好,都听你的。”他无比听话,丝毫不像几日前那个对逃犯穷追猛赶的冷酷模样。
他觉得此时自己似乎有很多事要做,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一时全都塞在了脑子里,反倒只能慢慢的一条条想起来。
好不容易才又想起来一件事,他又站起来,问道:“芳年,你在这等我,我去将晚饭给你端来。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胃口,也不饿。你还是先去更衣吧,别管我了。”
虽然他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但是常识还是有的,当即便道:“那怎么行,没胃口吃那些油腻的,我去叫厨娘给你煮些粥吧。”
最后,在他的坚持下,连哄带骗,一勺一勺的将一碗香芹肉沫粥喂她下了肚。
被盯得是在是浑身不舒服,她只得提醒出声:“谢昉,从你回家开始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你能不能恢复正常了?”
谢大人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转过头来反问她:“我哪里不正常了?”
笑得这么高兴就是不正常……她想了想,亦笑,“你先别再屋子里转圈了,坐下来。”
“喔。”谢昉依旧听话的在她身边坐下,这会儿太阳还有最后一丝余晖,透过窗来,颇有意境。
“刚才睡午觉的时候,我曾梦见她呢。”她趴在他的肩头,语气中带了些,“在我梦里好像是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