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概括的简洁又明了。
许墨白原本上翘的唇角逐渐压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提及父母。
父母之死一直是明家的禁忌,今日她主动提及这么重要的事,可想而知她要从他这里换取什么分量的秘密。
明斓继续说:“从我记事起我的父母就很恩爱,但我爷爷很不喜欢我妈妈,因为他觉得是我妈妈带坏了爸爸。”
明斓的母亲是位流浪画家,来安京时在街头认识了她的父亲,两人因为一幅画结缘生情,但她生□□自由就算爱上一个人也不可能会他停留,于是她的父亲干脆辞掉了工作,陪她山南海北旅居,常年在外漂泊。
直至明斓长到六岁,要上学的年纪时才再次回到安京。
两人刚刚安定下来,明斓的父亲重新接手明氏集团,阖家欢乐之时却天降横祸。
一辆大货车逆行撞上了她们的车,货车司机当场死亡,她的父母也没有抢救成功。
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场意外。
明老爷子心里门清,但对方隐藏太深,货车司机人际关系简单,下手干净利索,根本无从查起。
伤心愤恨是难免的,但老爷子却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脆弱,葬礼过后他就回了缅甸,在那呆了半月多,再然后领回了毫无血缘关系的明琛。
明琛年纪轻轻没学历没背景,对经商更是一窍不通,引起集团内部一片哗然。明老爷子偏偏要力排众议,顶着舆论和压力一点点教他,亲自带他做项目收回款,之后再慢慢放权任他成长。
那时明斓不懂,爷爷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还怀疑过明琛是不她是爸爸在外的私生子。
后来长大一点她明白了,老爷子除了想为她寻一个靠山外,更重要的是想等他百年之后,明家的产业绝不能落入害死她父母的恶人手里。
这是他的底线。
说到后面明斓已经快哭了,她不习惯和别人卖惨,也从没有说过这些,说出口了却愈发觉得委屈,金豆子忍不住一颗颗往下掉。
她刚抬手想擦,手腕已经被握住拉下来,许墨白抽出桌上纸巾在膝盖叠了两道,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明斓触及了伤心事,抽噎着说:“你说我以后能不能……抓住凶手啊。”
许墨白宽慰她:“会的。”
明斓发泄完之后逐渐平复了下来,水汪汪的眼脉脉地凝着他,似乎在说:我说完了,轮到你了。
许墨白轻轻叹气,拇腹轻轻擦过她细滑的脸颊:“真想知道我的事?”
明斓点头:“嗯。”
许墨白垂眸望着她潋滟的一双眼,维持了片刻的安静,才说:“说了你会害怕的。”
明斓拼命摇头又保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