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陈雾出去工作,她从第一笔两百块钱给施美筠打钱,施美筠没动过她给自己的钱。
而这些年施美筠自己也干一些零碎的工作,从二三十块攒着,到后面几百块的存进去。
一直到今年,这个存折里居然有三十万。
在陈雾回桃源去医院看她的那天晚上,施美筠让徐西临把存折转交给她,她当时真以为自己生了大病,不打算治了,只想把这笔钱留给陈雾。
没想到只是个阑尾。
施美筠一直给陈雾攒着钱,她怕自己的养老会成为陈雾的累赘,也怕陈雾自己一个女孩子过得不好,前几年陈雾一直没有交朋友的念头,施美筠当时存钱就是当她以后真的一个人。
钱总归是一个人最大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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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一晚上没睡多久,早上五点多徐西临买了早餐回来就抱着她进了车,两个人一路上没什么话。
徐西临似乎有个会议要开,路上就开了蓝牙,跟人用英语交流。
而副驾驶座的陈雾放平车座,她勉强躺着,背对着徐西临,实际上一直没睡着,身上的衣服有股怪味,陈雾恨不得现在就脱掉丢出车窗外面。
但是不行,她浑身酸痛,尤其胸口,她动都不敢动一下,能感觉到动一下就擦过衣服的敏感。
麻麻的,还有种奇怪的感觉。
陈雾也怪自己,冬天不爱穿内衣,往常出门最多在厚衣服里贴个胸贴。
她侧躺着,越躺越清醒,越烦躁,不想开口说话,也不想听人说话。
“你能安静会吗?”陈雾自觉说话语气礼貌,没泄露半点脾气。
驾驶座的徐西临一怔,仿佛才意识到她一直没睡着,还有可能是因为自己没睡着,他立马朝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关了蓝牙,结束了这场会谈。
徐西临侧目,视野中背对着自己的陈雾穿着被扯大的毛衣裙,大衣只是盖在身上,露出的半截光洁后颈上有大片吻痕,甚至继续往衣领下延伸着。
可怜至极的女孩。
徐西临感到一阵真情实感的愉悦,嘴角不禁往上扬了扬,露出唇边一颗梨涡,他声音隐含着些许抱歉:“不舒服吗?等下就到家了。”
陈雾没吭声,闭上眼睛。
她似乎察觉到背后令人感到一阵恶寒的恐怖视线,她将大衣往上拉了拉,直至盖上头顶,完全遮挡住身后的视线。
早上路上没什么车,他们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家,徐西临将车子停稳熄火,他解开安全带,伸手轻轻落在陈雾盖在头上的大衣。
“陈雾到家了。”
陈雾惊醒,她刚刚短暂的打了个盹,因为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