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别人打碎的,她还不好交代。
放完烟花,伏黎领着小孩子回到前厅。
打麻将的人也散场了,等着十二点钟的钟声一响起,给孩子们发压岁钱。
伏黎推脱不了,收了好几个大红包,
一散场,章婉不顾形象地往真皮沙发上躺。
“真是累死我了,”她指挥着刘妈,“你们也累了,明天早起再收拾。”
说完又对伏黎说:“大年初二我和你陆叔叔去海岛度假,你在家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告诉刘妈,她解决不了的再打电话给我。”
伏黎犹豫了一下,“我打算回安平。”
章婉坐直身体,脸上流露出少有的严肃。
“不行,他们一家什么人我清楚得很。”
伏黎打商量,“我回去吃顿饭就回来。”
章婉沉默了。
血浓于水,她舅舅倒没那么坏。
伏黎迟疑了半分钟,提起另外一件事:“年一过我就得回学校,有一个很重要的比赛。”
章婉噤声了半天,想劝她在家多待一会儿,但又想到她的不自在。
“学业为重,钱不够一定要告诉姨。”
“我知道的。”
伏黎很感谢章婉,没有章婉,她可能都念不了大学。
回到卧室,伏黎洗了个澡。
她站在花洒下,四周热雾腾腾。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陆白的声音。
有些呼吸不上来。
以为是缺氧的缘故,她关掉热水,围着浴巾出来。
吹干头发后仍感到胸口闷得慌。
这会都半夜了,估计他已经睡了。
伏黎开门前贴在缝隙处听了很久,没有任何动静,她放心地打开门往阳光房走。
说是阳光房,其实更像是一个空中花园。
大概有一百平方米,中间建有一个圆形花坛,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从中蔓延开。葡萄架下摆着木质桌椅,上面还放着香薰夜灯。
伏黎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月亮皎洁,鞭炮声时不时响起,身后绽放的冬菊传来阵阵幽香。
她闭着眼睛,深呼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