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儒军在心底叹口气,又摇摇头。
“走吧。”伏黎说。
郭儒军低下头,跟在伏黎后面。
伏启君和郭敏珍是土葬,两块墓紧紧挨在一起。
郭儒军抽空买了几棵白杨种在周围。
才两年,现在还是小树苗模样。
郭儒军说:“等它们长大了,到了夏天,你爸妈肯定凉快得很。”
伏黎望着墓碑上的黑白合照,笑了笑。
他们永远停留在了最幸福的时候。
烧完纸钱挂了鞭炮。
在炮声中,郭儒军说起自己的不易,“你舅妈人本来不坏,她性格要强,又穷怕了。”
“你舅舅也没什么本事,不像你妈,会读书有文化,大学一毕业进了省城。”说着,他有些凄然,低下头,路上一直沉默着。
郭儒军骑着电三轮把伏黎送到了镇上。
走前,硬塞给伏黎两百块钱。
钞票皱巴巴的,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又固执地塞进伏黎手中。
“你的学费和生活费照理该我出,”郭儒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表达自己的无力,抿了下起皮的嘴唇,叮嘱她,“假期记得回来,不要再拎东西了,浪费钱。”
人是矛盾的,感情也是矛盾的。
伏黎点着头,说:“你缴社保的钱……”
郭儒军笑着说:“别听你舅妈的,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目送舅舅离开,伏黎背着书包在“孙姐饭馆”找到了祁希予。
桌面上两菜一汤,看剩余量也没动几筷子。
伏黎见他停筷,劝道:“再吃点?”
祁希予摇头,从兜里摸出烟盒来,慢条斯理地倒出一根,又悠闲散漫地点燃。
伏黎莫名看不过,鲜少的调侃:
“还真是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看不惯?”
祁希予微一挑眉。
“那倒不是。”伏黎皱起眉:“吸二手烟的危害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