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调查要务,要你们的安全员来告诉你们了。”维克托松了口气,从江雪明那种盘问犯人的压力中解脱,说实话他感觉像是面对催更的读者一样,在保密协议的压力下,既不能剧透,也不能让读者失望,“毕竟我不知道你们要去哪个区域哪一条街哪一栋楼——关于保密工作,这方面车站做的很好。”
“是的,为了防止同一个车站下车的不同批次乘客里,出现随机作案的犰狳猎手,这种点对点,单对单的管理方式很安全,但是非常消耗人力。谢谢你的教诲,我没有其他问题了,老师。”江雪明刚准备收起记本,心中那种强烈的好奇又冒出来了。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十二岁的小维克托,在创作故事的同时,还有功夫跑去下深处体验如此惊险的人生。
如果维克托的创作方式一如既往从始至终都是追求[真实]的体验,将所见所闻写进作品里——这是十二岁的小维克托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是江雪明还是开口问了。
“维克托老师,我有个非常非常。。。非常。。。可能会冒犯到您。。。”
维克托斜着眼,脸上有怒气:“别用[您]称呼我。”
江雪明立刻改口:“我有个可能会冒犯到你的问题,想向你请教。”
维克托不以为意:“你可以试着冒犯一下我。”
“你今年多大?”江雪明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提到年龄这件事,维克托脸上立刻冒出非常复杂的表情。
要说有多复杂呢?
那张年轻的面庞上,嘴角不自然的抽搐着,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立刻变得晦暗,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神采奕奕的样子。
说不上是生气,反而像是感叹岁月无情的怅然和失意。
江雪明连忙安慰道:“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
“你是不是。。。刚才听见我说了那么多事。”维克托挥了挥手,也不愿与江雪明对视,他只是看着窗外的无边黑暗,眼睛也慢慢有了神采,映出车厢的冰冷大灯:“我说起十六年前的灵衣采购——你就在猜测我的真实年龄?”
“是的。”江雪明没准备撒谎,只是实话实说:“老师你看上去很年轻。”
“因为我是个永生不朽的异类。”维克托将视线移了回来,好好盯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我是个[desperado·亡命徒],正如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我早就应该死去,在很久很久以前。”
阿星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师你的意思是,你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维克托耸肩无谓,干脆靠上椅背,说出心底的小秘密反而一种解脱的意味。
“那。。。老师你今年多大了?”江雪明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了,“我能看一眼你的乘客证件。。。”
“不可以!”维克托突然凶了江雪明一眼,转瞬间又化为不咸不淡的态度,稀松平常的解释:“说实话,我有点生气,我不想多说什么了——谈点轻松的吧!孩子们,说点轻松的,你们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哇哦!”阿星连忙往桌前拱,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江雪明把所有东西都收好,要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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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始了。
“一八一零年,有个旧时代的贵族家庭捞了一大钱,在神圣罗马帝国解体之后的第四年,到了个小方买了一块讨生活——奥利那会还不叫奥利,这对夫妻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个小子,就叫大卫·维克托。”
“他学骑马射箭开枪打猎,最后爱上了写书。在二十四岁的时候,也像是步流星你一样,去了监狱,连坐牢的理由都一模一样。要去体验生活。”
“他想写出更真实的故事,与监狱的典狱长立下约定,要体验牢狱的苦难生活,和其他狱友共甘共苦。”
“可是典狱长却暗中使诈,将大卫小子的假罪定成真罪,在六个月之后斩示众。这个典狱长要用这套手段,从大卫小子的家人手中敲出一赎金。”
“大卫小子非常生气,倒不是因为典狱长讹他家的钱,而是因为其他的罪犯根本就没有这种拿钱赎命的机会——如果大卫小子使用了这种特权,就无法体验真实的牢狱生活了。”
“事实也是这样,在他作为人质服刑期间,从狱卒那里得到了各种特权,他的衣服和吃喝都是特供——整个监狱所有狱卒,都生怕这张肉票在牢房里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