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哭。”
见越瑾璃眼中噙泪,慕辰安心乱了。她慌忙伸手,轻轻抚去越瑾璃眼角的湿泽。
“你弄疼我了。”
越瑾璃言语越发委屈,身上头一回出现的依稀可见的咬痕让慕辰安不住自责。她承认因为燕昭之事心思烦躁,动作确实粗暴了些。
“可是你让我这更疼。”慕辰安带着歉疚,将越瑾璃的手放于自己心口,继续说道,“你应该相信我,公是公,私是私。我与燕昭之间的恩怨不会牵连旁人。也怪我,如果当初不是我一走了之,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知道怪你自己就好。”
越瑾璃娇声说完,躲进慕辰安怀中不再抬头。而慕辰安听了这话,却是无可奈何地笑着,自己挑的人,只能认了。
还记得那个赌约吗
两日后,殿试如期举行。经过一夜商讨,大局尘埃落定。唯有争议的,便是宋珧过往。
反对者认为她曾投身山匪草寇,若入朝为官有损朝廷威仪;而慕辰安与裴佑云等人则力保宋珧,细说那时不得已。
见争执不休,越宸宁命两拨人散去,心中已有决断。既是朝廷亏欠,那必由朝廷弥补。何况她有真才实学,眼下又正是用人之际,予以重用方显大度。
次日放榜,宋珧一甲第三。初得此消息,她还以为是燕昭诓她,待亲自见过榜上名字,这才明白竟是真的。
以她在黑山岭的那段经历,能一路走到殿试已然似虚幻一般,没想到最后还能被钦点探花。宋珧眼中突然发酸,心绪复杂,或许曾经的黑暗世道真的变了。
而自宋珧留京入翰林任编修以来,京中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喜的大概就是莫家。宋珧能文能武,既符合莫逸宏要求,又满足莫靖秋与唐宣的期许。而得以入翰林者,仕途皆不可限量。如此,趁人在京中,莫家自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至于愁的那必定是慕辰安。虽说那日力荐未使人才埋没,但随之而来的弊处也日渐显露。
那燕昭时常以看望好友之名入京,可每次却总是去见越瑾璃。这让慕辰安头疼不已,亦是心力交瘁。
而燕昭也烦慕辰安总在边上,气恼之时她原想去慕辰安府上搜刮些什么,但看了一圈除了越瑾璃,再无旁的能勾起兴趣。
烦躁时候,这两人没少动手。原先越瑾璃还相劝一二,可到后来,见两人交手,便自顾寻处安静地,再泡上一壶茶。
等这两个幼稚鬼闹够了,就会乖乖过来坐下,气氛亦能和谐不少。
眼下已然入冬,再有两月不到便是年关。就在众人将注意全都聚在即将临盆的青竹身上时,洵楠竹依旧不忘敲打越瑾璃夜不归宿之事。
“哎呀,我知道了。您现在还是多关心关心快要出世的小外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