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老伯你回来啦?竟然比我回来得还早。”乔宁看到门房里熟悉的身影,不由惊喜出声。
沈老儿刚忙活完一波,打开门窗通风,掀开货架上的红绸晾晒货物,还上了一些新货,这会儿正靠在躺椅上呷热茶。
见到乔宁来,眼角笑成两朵绽放的月季花:“来啦?”
乔宁点点头,把杨氏做的一些小点心放在桌上,请沈老儿品尝。
她细观沈老伯的面色,红润健康,看来这个年过得不错。
“那可不,兜里有银子,到哪都滋润。”沈老儿滋润地拈起颗乔宁带来的鸡米花扔进口中,有滋有味地嚼着,“我去了浞州,在那发现一家特别好吃的酒楼,有机会带你去啊。”
乔宁笑得合不拢嘴,这沈老伯还真是潇洒,竟跑去了浞州过年,估摸着在那大吃大喝,滋润得很。
浞州也是个不夜城,据说知府还是仿照江德的制度,州到底比县扎眼,那浞州知府不敢如江德县令这般放肆,不过这也足够沈老儿吃喝玩乐了。
“过年收心,生员们该用功考省试了,咱们也该专心做生意了。”沈老儿感慨道,“还是得挣钱啊,当有钱人可太舒坦了。”
乔宁笑道:“正中您下怀,过年期间我这倒是收到不少订单,本地和外地的都有,咱们的任务啊可还多着呢。”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沓一匝见方的纸,竟全是和各大商铺、代销、采购签署的订单,铅笔、彩铅、橡皮和卷笔刀都有,少的几十支,最多的足足五百支。
沈老儿见到这些单子,就跟直接见到真金白银了一般,眉开眼笑道:“行啊丫头,过年都不耽误赚钱,不过你怎知我这里没有。”
他这趟去浞州玩还真办了件正事,在那富饶之地的酒楼喝酒吃肉时,恰巧遇见两位公子在争论铅芯儿是什么材质的,一个说是木炭,另一个说是铅粉。
沈老儿瞧那两位公子衣衫华贵,想必是两个五谷不分的贵公子,才连铅芯材质都看不出来,于是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头略带三分讥讽地“哼”笑了一声……
那俩公子不服,反说老头儿就会为老不尊,肯定也不晓得,不是所有老头都像江德那做做铅笔的沈老儿一样厉害的。
沈老儿听了这话自然不服啊,背着手,给两个毛头小子把铅芯的材质好好科普了一番。
最后在两个公子目瞪口呆的神情中转身离去,武侠片似的摆摆手:“老身就是江德的沈老儿。”
深藏功与名。
谁知那日沈老儿吃饭的酒楼里,恰好有个浞州的商人,知道老头的真实身份后,立刻结账跟了上去,和沈老儿洽谈后,便订下五百支铅笔,五百套彩铅的单子。
“呐,人家连定金都付了。”沈老儿打开钱箱给乔宁看,里面果真新晋一沓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