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v的工作性质要求他在极度的压力和危险面前保持绝对的冷静清醒和敏锐。所以他需要烟来提神,酒来舒缓神经,性来发泄精力和压力。
长久以来,他几乎是工具性地使用这些途径。别人只看他是个吃喝嫖赌无所不沾的渣滓,可他却像个专业的科学家一样知道什么样的用量能让他的身体和大脑保持在最佳的状态。
所以他才能活下来,一直活下来。
他看上去堕落不堪,却对自己的身体有绝对的把控,这是他在枪林弹雨里活命的本钱。
他巧妙地避开所有能成瘾的东西一概不沾,因为用这些东西本质上和直接寻死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却越来越感受到,自己对这鸽子开始成瘾了。
最开始,睡她和睡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性是他享乐和发泄的工具。他只是觉得她好玩。
可是慢慢地,和这鸽子上床变成了越来越美妙的体验。
靠近她的时候,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变快,衔着她的耳垂,他的呼吸越来越热,他知道自己的眼神在发直,但他很难控制自己去盯着她看。
有另外一种称之为荷尔蒙的东西在逐渐掌控他。他非常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不是在睡女人或者使用性这个工具,而是在感受她。
她不是一个女人或一个工具,她就只是她。
她具体的可怕。
他在含着她的唇,进入她的身体,想要听到她咬着嘴唇叫自己的名字,然后揽着自己的脖子往自己怀里扑。
他越来越沉迷,也越来越清醒。
他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他就是想要她。越来越想要,而且必须得到。
得到自己想要的人是一种极致的体验。
不是“这个需求被解决了”这种简单的感受,他浑身每个毛孔都舒服地在低吼,每个骨节都舒展开来。
结束之后大汗淋漓,他浑身赤裸地揽着昏睡的鸽子,满意地低头去吻她沉睡的眼睛、额头和鼻尖。她的皮肤温热,还带着湿润的汗意。
窗外天色未明。
这是他近三十载为人中,最极致的体验。他从中嗅到了“幸福”这个形容的蛛丝马迹。每每这个时候,这种极致的满足感都会让他产生一种突然的、想要把枕头下那把手枪扔掉的冲动。
就好像在这一室旖旎的房里,在这软玉温香抱满怀的床上,容不下枪这么冰冷阴沉的东西。它会弄脏他的鸽子,即使它已经陪了他十数年。
有个无法接受的真相是,gav虽然在各方面都很接近一头畜生,一个魔鬼,但他实际上是个人。
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他是个人。
是人,就有软肋。是人,就无法控制去追求幸福的本能。只要闻到了一点可能,他就会像野兽嗅到血腥味一样跟上去、扑上去、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