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是大火怎么烧都烧不坏的。
祝明予的眼泪落到石头上,他是这么迷信,只要有一点小小的暗示,他就会不顾一切地抓住。所以他相信这是上天的旨意,上天在让他去找宁绎知。
na看他对着块石头又哭又笑,以为他疯了。
“na,帮我个忙,我要跑了。”祝明予说。
“啊?什么?”
na看到从窗户里扔下来了一整个床垫,又扔下来了好几个枕头和一条被子。祝明予两手扶着窗框,一脚踩在窗台上,先将手机扔了下来。
na赶忙把手机拿在手里,将垫子被子和枕头铺好,目瞪口呆地看着窗户上的人:“你要跳下来啊?”
“对。”祝明予扶着窗框慢慢站起来,紧紧盯着床垫,深深吸气,又缓缓吐出来。
他突然发觉外面是如此的畅快,台风将那又闷又热的空气席卷换新,如今溪桥镇闻起来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新。
他心如擂鼓,从窗台上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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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师傅跟妻子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吵得不可开交,心里实在烦闷,风雨一过就憋不住出来跑滴滴。
“这鬼天气竟然还能接到客。”他心里嘀咕,不由看向后视镜里的客人。
他本来对在溪桥镇这种乡下地方接到单不抱希望,正准备一脚油门往燕栖县城跑,谁知一出门就接到了个单,还是个去火车站的大单。
只是叫车的这男生看着病怏怏的,两只手这里红一块,那里红一块,身上还湿光了,看起来非常狼狈。
“别是离家出走的。”庞师傅不由担心,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小男生一上车就开始打电话,手机紧紧贴着脸颊,眉毛撇成了八字,电话一个都没打通。庞师傅几次想问问情况,都没找着机会。
好不容易男生把电话放了下来,庞师傅刚想开口,男生眼眶里就流下了两行眼泪,看着相当凄惨。
庞师傅又闭上了嘴。
他老婆跟他吵架都没见哭成这样的。
接下来一个小时的路程,就见这男生一边哭一边打电话,车子开了多久,他就打了多久,也就哭了多久,眼泪竟然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止不住。
庞师傅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前方,燕栖县火车站的标识已经在前头,这通电话怎么也没能打出去。
“一共173元,你平台上付吗?”庞师傅在离出租车停靠点还有十米远的地方按了到达,见男生没有回他,便停下车转过头,撑在副驾的座椅靠背上,问:“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