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边一片混乱与嘈杂。
“江玉珣这是心虚了!”
“也不知陛下为何会听信他的话……”
所有人离开田庄前,都不忘朝少年翻个白眼。
而江玉珣也像和他们杠上似的,就站在这里与玄印监一起,亲自目送他们走远。
“阿珣,你说这么下去,不会真的出事吧?”
见越来越多的人走出田庄,庄有梨的手心也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知道……”江玉珣轻轻摇头。
“你不知道?!”庄有梨一脸震惊地看向他。
江玉珣的确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更难预料等下去,又会出什么事。
“若真出问题,我自然会去找陛下请罪。”江玉珣的语气格外平静、理所应当。
庄有梨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你真打算一个人把罪责全担上?你可知陛下……”处理起朝臣来,手段有多残暴吗!
少年话音还未落下,江玉珣便转身看着他无比认真地说:“得到了行事的权力,又不想承担责任。世上的便宜,总不能让我一个人都占了吧?”
庄有梨呆呆地看向对方。
江玉珣在陛下身边待了整整半个月。
自己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并非不知轻重,而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庄有梨向江玉珣的目光里,忽然多了他自己都未觉察和道的敬佩。
不愧是镇南大将军之子,就是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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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怡河还浑浊发黄。
这几日没下雨,就连河水也变少、变清澈了许多。
远远望去,如一条白练静静地穿过整片平原。
正午阳光炙烫。
田庄内,几十人陆续离开。
消息传出后,一直默默观望的朝臣似乎认定此事将无疾而终,江玉珣要彻底翻车了。
自认会揣摩圣意的他们立刻采取行动。
傍晚,一封封参奏、检举江玉珣的密信,便如雪花片般,飞到了应长川的手中。
怡河畔,一驾马车内。
“九卿”之一的太仆罗启荣慢悠悠说道:
“怡河两岸百姓被迁移至田庄,折腾一通最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心中自然会生出怨愤。依我看,只有尽快把罪魁祸首江玉珣,处死于怡河畔,才能平息民愤、解除民怨。”
替他写信的属下有些忐忑,忍不住放下笔问:“大人,陛下不是很器重江玉珣吗?我们这样写会不会招来麻烦?”
“器重?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陛下,”罗启荣突然笑出了声,“那个江玉珣整日在陛下面前口出狂言,依我看,陛下绝对早就想找个理由处理掉他了!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属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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