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子留宿,实在是太寒酸了。
“已经子时了,”江玉珣停下脚步朝应长川看去,“陛下今日也早些休息吧。”
应长川平常那么讲究,一定住不惯这种地方。
江家田庄位于昭都附近,他今晚八成是要赶回羽阳宫凑合一晚。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江玉珣脚步一顿,心中忽然生出一阵不祥的感觉。
……应长川怎么还不唤玄印监一道回京?
天子立于院中环视四周,末了理所应当地垂眸问:“孤住何处?”
江玉珣睁大了双眼:“陛下不回昭都羽阳宫吗?”
应长川笑着摇头,把江玉珣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已经子时了。”
江玉珣不由怀疑人生……应长川平日里的讲究,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爱卿可是为难?”
江玉珣轻轻咬了咬唇:“实不相瞒,这座田庄中仅臣的居所勉强能看得过去,其余房舍都太过简陋,或许……不足以迎接圣驾。”
应长川摇头轻声道:“无妨。”
江玉珣:“……”
不幸中的万幸,“一堂二室”结构的民房有两间卧房。
江玉珣的房间修得虽然不奢侈但足够宽敞,其中一间自修好起还未有人住过。
经玄印监简单整理过后,便可以居住了。
江玉珣本想离开找人挤一晚,不料竟也被应长川三言两语断了后路,最终只得乖乖住回另一间卧房。
一想到应长川就在隔壁,江玉珣怎么躺怎么别扭。
凌晨,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他,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接着研磨借月色写下“谨言慎行”四个大字贴在了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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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醒了吗?有人来田庄找您!”
次日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忽有一阵敲门声自卧房外传了过来。
好不容易入睡的江玉珣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嘟哝着问:“……谁呀?”
“名叫尹松泉。”
尹松泉!
听到这个名字,江玉珣时间清醒了过来。
他立刻起身:“稍等一会儿,我洗漱更衣过后便来。”
“是,江大人。”
昨日江玉珣走的时候,曾告诉尹松泉最近几日自己都住在田庄。
让他想好之后,便直接来此寻自己。
没有料到今日一大早,尹松泉便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