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欧文眼神闪烁,他想回一个她记忆里熟悉的微笑,但嘴角只是勉强上扬了一下。
“当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已经超过了朋友的范畴时,我其实控制过自己,心想着做你心里最重要的朋友也挺不错的。但自从你回了国,我看到你看简维皓的眼神,你的嗔怒、害羞、调笑,那么多情绪,你从未对我露出过的情绪,我就嫉妒,发疯似的嫉妒!”
欧文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抓住陈嘉韵的肩膀,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再给简维皓一个机会,却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呢?”
他俊逸的脸庞极尽扭曲,脸上的不甘和怨愤之情已将之前的脉脉含情燃烧殆尽,手下力道越来越重,陈嘉韵吃痛,皱紧眉头却不吭声。
“回答我!”
欧文极尽嘶吼,将她甩在床上,陈嘉韵起身想走却被他反扣在床上,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恐。
“干什么?放手!”
“嘘,别激动!”欧文将她额前凌乱的碎发轻轻别到耳后,“等这里的事办完,我们就一起走。”
“去哪?”
“这里你不喜欢,我们就去法国,明晚八点的航班,你可以先准备一下。”欧文起身告知,看了眼腕表,流露出歉意,“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得去忙别的事。你知道的,最近事情有点多,简维皓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陈嘉韵翻身下床,后退了几步,故意激他。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替你在简维皓面前求求情。”
“求情?”果不其然,他冷笑道,“你怕还不知道,他成今天这样子,是我一手策划的。他在我面前,就像一只蝼蚁。”
他伸出手指比划,“轻轻一捏,就死了。”
“话可不能说的这么满。”陈嘉韵轻蔑一笑,“如果你真能这么厉害,为什么现在不带我走,一定要明天?是什么羁绊住了你,我想,是简维皓吧。”
“哼。”欧文脸色沉下来,一口将红酒喝尽,掷于桌面,“我既然能将他送进监狱一次,自然也能进第二次。你看着,这一次他可没这么容易出来了。”
“所以之前真的是你下的手!”陈嘉韵惊呼,虽然她对此有猜测,但从他嘴里第一次听到,还是觉得痛心,问道:“刘月月是你故意安排的?”
“你心里都已经清楚,何必问我。”
“但我有一件事没想明白。”
欧文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抬眼看她,“你问。”
“那地盘是简志信的,他不可能让一个不认识的人靠近简维皓。除非”陈嘉韵越想越觉得荒谬,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们联手!但是虎毒不食子,简志信肯定不可能要置他于死地,所以,你们一定是达成了某种约定,而到最后,你并没有按约定行事。”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聪明,这是我欣赏你的一点。”欧文大方承认,挑眉道:“没错,简志信不想你们两个在一起,在这一点上与我不谋而合。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那地盘不是他的,是我的。他知道他的地盘简维皓不会去,所以我出地,他叫人。”
“只不过我没想到他们这么不堪一击,稍微使了一点小手段,就成功了。”欧文摇摇头,“我以为有多厉害呢。”
话音刚落,欧文手机响起,他随意一按,没几秒,快节奏的音乐就像一道催命符,又急又促。
他不耐烦地接起,“喂?什么事!快说!”不知电话那头说的什么,引得他脸色剧变。
他急匆匆离开,全然失了往日的风度。陈嘉韵觉得奇怪之余,也睡不着觉,外面夜深人静,狂风大作,屋内暖气有些不足,她觉得身上发冷,披上一件外套,打算趁着夜深出去找找,说不定就找到出口脱身了。
在昏暗而漫长的过道里,她凭借白天记下的方位,借着墙壁上微弱的壁灯,猫着身子慢慢往前摸索。她伸出的每一步都异常谨慎,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惊醒那些佣人。
突然,一阵细碎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陈嘉韵猛地停下脚步,身子往回缩,整个后背完全与墙壁贴合,屏息聆听。墙壁上的壁灯轻微地摇晃了一下,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是风声,还是有人?
她按捺住内心对于未知的恐惧和不安,深吸一口气,眼神环顾四周,却没有任何人出现。她想可能是自己精神太过紧张和亢奋,出现了幻听。收拾好心情打算继续前进,却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的楼梯口传来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
她瞬间僵在原地,一时间心乱如麻,只想赶紧回房间。转身没走几步路,却被一只手拉入另一个空间。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张嘴就想惊呼。但那人早已料到,直接捂住她的嘴巴,轻声“嘘”了一下。
陈嘉韵此刻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四处张望。这是一间杂物室,堆满了各种旧物,两人蜷缩在角落里,不远处还有一套沙发,用白布盖着,夜晚看着有些渗人,惹得她背上汗毛直立。
但更让人崩溃的是,外面那人在杂物间门前站定,和另一人交谈着,出了声,陈嘉韵才听出是管家。
“陈小姐在房里吗?”
“我刚刚和奚木交接班,没看到房里的人出来。”
“好,继续看着。”说完,管家提着灯下楼,另一人也离开了。
陈嘉韵回过神发现,捂着她的人已经松开了。
“抱歉,小姐,刚刚冒犯了。”来人低声开口,陈嘉韵像是一只炸毛猫,立马远离那人,警惕地看着他,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