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喃喃自语,这时,身后传来了声音,他回头一看,温敏也醒了。
这老小子不愧是做情报工作的,警惕性太强了。
“你怎么不睡了?”温敏问道。
“睡不着了。”楚天翔答道。
温敏坐起来,低声说道:“连续几天的行军,我这身体有点吃不消了,晚上也是睡不踏实。”
楚天翔劝慰道:“再坚持两天,我们应该就到公路边。”
“但愿我们能逃出生天。”温敏有点伤感,他问道:
“楚先生,您出去直接回北方吗?”
楚天翔笑了:“我还得回去上学,这次来缅北,真不是很情愿。”
温敏叹了口气说道:“楚先生,我有一句忠告,您自已斟酌,缅北以后您要少来,甚至不来,我们都知道您是赌石大王,但这就是原罪,全国靠翡翠吃饭的有上百万人,就您一个鹤立鸡群,这不公平。”
楚天翔一愣,他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想问题。
“您已经积累了无数财富,再多点再少点都不会对您有多大影响,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您帮的人感激您,但绝大多数人是恨你,因为你剥夺了他们发财的机会。”
楚天翔不禁说道:“就因为我把石头都切涨了?”
“恨人有恨已无,这就是你的原罪,楚先生,我比你痴长几岁,在缅北讨了几十年的生活,这里的人什么秉性我比你清楚,缅北就不能出赌石大王。”
楚天翔有点无语了。
“楚先生,另一方面,您跟政府军走的太近,这也是您取死之道,今天是我温敏绑架了您,也许明天就是李敏,张敏做同样的事,我们这些人看不得政府军好,但实际上,我们跟他们半斤八两,乌鸦别嫌猪黑。”
“缅北的组织举着民族自治的大旗,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利益熏心,不舍得手中的权力,愿意在山里做山大王,当然这也包括我自已。”
楚天翔不禁问道:“温敏先生,您今天怎么这么多感慨啊?”
温敏叹了口气,说道:“我有种预感,我可能走不出大山了,您别多心,我说的不是你,你这人心慈面软,估计对我还下不去狠手。”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我自小穷苦,靠着自已的奋斗爬上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我无论是对家族,还是自已的寨子,算是问心无愧了,真要能埋身于此,也算是无憾了。”
温敏一脸的茫然。
楚天翔连忙打断温敏的话:“温敏先生,您也不要悲观,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我出去了,您一定无恙,在这种环境下,我们不会丢下任何一个伙伴。”
“再睡一会儿吧,白天还要赶一天的路。”